
冰冷的倒數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溫婉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溫婉嚇得渾身發抖,求助地看向傅光年。
傅光年也是一臉震驚和茫然,他看看我,又看看眼前這群氣勢洶洶的黑衣人,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
“你們到底是誰?知不知道我是誰?”傅光年強作鎮定,“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搶劫嗎?”
被稱作“林伯”的老者,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三。”
“二。”
冰冷的倒數還在繼續。
“啊!”溫婉尖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把手鐲從手腕上褪下來,像是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哆哆嗦嗦地遞到我麵前。
“給你!給你!還給你!”
我麵無表情地接過手鐲,那熟悉的溫潤觸感,讓我的心微微一痛。
我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了擦,仿佛要擦掉上麵沾染的肮臟氣息。
然後,我抬起頭,迎上傅光年難以置信的目光。
我緩緩走到他麵前,在他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屬於你的戲結束了。”
“現在,輪到我了。”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寫滿了驚疑不定。
我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跟著林伯走出了這個讓我作嘔的地方。
門外,停著一排黑色的勞斯萊斯,陣仗大得驚人。
我坐上中間那輛車,車輛平穩地駛離了這個破敗的貧民區。
我從後視鏡裏,看到傅光年和溫婉追了出來,呆呆地站在原地,像兩個傻子。
車裏,林伯給我遞上一瓶水和一條溫熱的毛巾。
“小姐,您受苦了。”
我搖了搖頭,握緊了手裏的玉鐲。
“林伯,我爺爺......他都知道了?”
“是。”林伯點頭,“您給老太爺打完電話,他就立刻讓我來接您了。老太爺說,他蘇家的明珠,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
蘇家。
我的本家姓。
我叫蘇錦惜。
我爺爺,蘇振邦,是華夏最頂級的財閥掌門人,富可敵國。
三年前,我為了和傅光年在一起,不惜和家裏斷絕關係,爺爺一氣之下,說就當沒我這個孫女,讓我自生自滅。
我以為他真的不管我了。
原來,他一直都在。
直升機停在了一座占地遼闊的半山莊園裏。
我剛下飛機,一個滿頭銀發、精神矍鑠的老人就拄著拐杖快步走了過來。
是爺爺。
他看到我臉上的傷,渾濁的眼睛裏瞬間燃起滔天怒火。
“混賬東西!”
他手裏的龍頭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是誰!是誰敢動我蘇振邦的孫女!”
“告訴爺爺,爺爺把他剁了喂狗!”
我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裏,放聲大哭。
這三年的委屈、痛苦、絕望,在這一刻,盡數化為淚水,奔湧而出。
爺爺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背,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從今天起,誰也別想再欺負我的心肝寶貝。”
“天塌下來,有爺爺給你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