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子彈穿破風聲,打掉了江疏月頭頂上的蘋果,一槍爆汁。
槍聲衝擊耳膜,有幾分刺痛。
她睜開下意識閉上的眼睛,卻看見溫念初興奮踮起腳尖,仰頭吻住周凜川的唇角。
“凜川哥,我打中了!”
男人眸色漸深,溢出一個嗯字,摟住溫念初的手加重了幾分力氣。
“嗯,有進步。”
一槍接著一槍射出,頭頂,肩膀,左臂上的蘋果被盡數打落。
連續的槍聲讓江疏月耳膜充血腫脹,溢出幾縷血絲。
她愣愣看著兩人親密的握槍姿勢,心口酸澀。
自己的命變成兩人調情的工具,真是可悲可歎。
十槍結束,就在眾人鬆口氣時。
溫念初又鬧著要自己玩一槍。
“念初......”
“我就再打最後一槍,打完我就放人。”
見她這麼說,周凜川眸中閃過一絲掙紮後,鬆了手。
以她目前的手感,隻要不是重大偏差,都傷不到人。
可意外偏偏就在這一刻發生了。
江疏月眼睜睜看著五米遠處的溫念初眸光一閃,將槍口往下偏離了幾厘米。
“小殺手,再見咯。”
無聲的警告落幕,子彈擦過蘋果皮,穿過皮肉,射穿了右手手臂。
“啊!!!凜川哥!”
而溫念初承受不住槍支巨大衝擊力,被甩出幾米遠,直直栽倒在地,暈死過去。
“念初!”
周凜川喉中溢出擔心,衝過去將人攔腰抱起,就急匆匆趕去醫院。
從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不曾分給過她。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江疏月輕扯嘴角,神色痛苦。
血大股大股從手臂間湧出來,皮肉被打爛,劇烈的灼燒感燒穿皮膚,像被一萬根針紮過,動一下便是鑽心的痛。
這麼多年,刀槍劍雨她從不曾怕過,每一次和周凜川並肩作戰時,她都放心將自己的後背交出去。
隻因一句“疏月,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
隻是這一次,因為溫念初的出現一切都變了。
她不再是殺手,隊友,床邊人,而僅僅是一個周凜川拿來哄心上人的工具,最後淪為連槍都握不住的廢物。
她被人送去醫院,手臂上湧出的血越來越多。
下一秒,她的左手被人拽住,抬眸撞進周凜川焦急的瞳孔。
“念初大出血,你的血型和她一樣。”
說完,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著急忙慌將人推進輸血室。
江疏月的手被死死按住,出於著急,周凜川力氣不自覺加重,她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幾道掐痕。
她的嗓子疼得厲害,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臂上掐住,張了張口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粗大的針頭刺進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針管一點點流逝。
本就失血過多的她,眼前一陣發黑,一袋接著一袋的血被抽走,心口像是空了一大塊。
就在她終於要承受不住時,護士頂著壓力有幾分不忍心開口。
“周總,這位女士的左手被貫穿,再不動手術恐怕將會徹底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