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酒吧回來後,周凜川拿著一管祛疤膏出現在她房間。
“疼不疼?”
感受著額間冰涼的觸感,江疏月心頭一跳。
這半年來,為溫念初當擋箭牌,中刀中彈都不曾喊過疼。
可此刻,看著周凜川細致輕柔的動作,卻有幾分落淚的衝動。
她搖頭說不疼,耳邊繼續響起周凜川的聲音。
“秦庭琛這個人睚疵必報,今日若是不順了他的意思,往日便會變本加厲討回來,我這麼做,疏月能理解嗎?”
藥膏止住了傷口的疼,卻止不住心口的疼。
江疏月靜靜聽著,心卻一點一點往下沉。
為了溫念初,他沒有絲毫猶豫便讓她磕頭道歉,現在卻還讓她理解他的苦衷。
心口湧出一陣陣酸楚,她未說話,忽然,一把槍支遞到她麵前。
“比賽加油,我等著你向我提要求。”
望著周凜川桀驁不馴的眉眼,江疏月有幾分恍惚。
一如三年前,兩人一同出任務時,她中彈滾落斜坡。
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未出現,周凜川用自己做墊背,一同滾下去。
她靠在溫熱的胸膛,聽著鼓動的心跳聲,隻見周凜川揚起唇角,嗓音竟帶著幾分笑意。
“江疏月,我又救了你一次。”
等回過神,槍支被塞進懷中,周凜川早已離開房間。
一夜無眠,第二日一早江疏月便趕去了比賽現場。
她回想著周凜川教她的槍法,反複練習。
可這次不是為了靠近,而是遠離。
距離比賽還有半小時時,周凜川帶著溫念初來了現場。
“凜川哥,我還沒玩過槍呢,你教我怎麼樣?”
周凜川嘴角噙著笑說好,他一手摟住溫念初的腰,一手帶她握住槍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手腕放鬆,下盤要穩。”
江疏月愣在原地,聽著男人溫柔的聲線,心神有幾分不寧。
昔日教她槍法的人,如今握住別人的手,琴瑟和鳴。
她收起槍,轉身想找個僻靜的地方繼續練習,卻被一道聲線叫住。
“凜川哥,這樣練槍好無聊啊,不然讓你的小殺手當活靶子怎麼樣,她移動速度快,這樣說不定我會進步神速了。”
溫念初被溫家人寵之入骨,向來想一出是一出,從未遭到過拒絕。
整個京北無論是看在溫家還是周家的麵子,都會配合她,以至於她才會提出如此荒誕的要求。
周凜川皺著眉,不讚同地看向溫念初。
“聽話,這太危險了......”
溫念初立馬癟著嘴,神情露出幾分委屈。
“凜川哥你心裏不會真裝著江疏月吧,我溫念初絕不會和心裏有人的男人結婚,如果真有,那我們的訂婚立刻取消!”
咚咚咚!
江疏月心臟猛地跳動,抬眸望著周凜川,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可下一秒,心中騰起的一絲期待被盡數敲碎。
周凜川眼神微眯,喉結一滾,便不再猶豫。
“念初,你明知道我和疏月是逢場作戲,我心中喜歡的自始至終都是你。”
話落,他看向愣在一旁的江疏月,語氣皆是篤定。
“疏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
“來人,把她綁在移動靶上。”
每個字都像刀,一刀刀割在肉上,讓江疏月心口發澀。
她眸中湧動著難以置信,可卻連反駁的餘地也沒有。
她這條命是周凜川給的,從他救她那天起,這條命就不是她自己說了算。
她沒有掙紮,被綁上了移動靶,一把槍對準了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