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咯吱,房門打開。
薄司晨提著飯盒走了進來。
“你終於醒了,我給你帶了肉粥,要不要喝點?”
沈舒雲看著眼前的肉粥腦海不由浮現出一攤爛泥的老鼠。
一股難以言說的惡心湧上心頭,她撐著身子,對著垃圾桶不停地幹嘔。
也許是餓了太長時間,她竟是連酸水都吐不出。
薄司晨蹙眉起身,一邊拍打著她的後背,一邊遞上溫水。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禁閉室有老鼠。”
一杯溫水下肚,她的胃舒服了些許。
這才有力氣扯著嗓子艱難開口:“老鼠是梁婉瑜放進去的,不信你可以看監控。”
薄司晨沉默了好一會兒,為她找到借口。
“婉瑜隻是玩心重,沒有壞心。”
沈舒雲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玩心重?梁婉瑜害她差點死在老鼠嘴裏,在他看來僅是玩心重。
愛與不愛,在此刻高低立顯。
“對不起,沈小姐,我隻是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
梁婉瑜不知何時來到了病房,手裏還用盤子端著一個骨灰罐。
“你原諒我吧!這是你母親的骨灰,我給你保留著。”
說著,梁婉瑜恭敬地遞出。
好似真的在道歉一般。
沈舒雲眼眶紅紅的。
她顫著手想要接過,可在交接的一刹那。
梁婉瑜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呀,在骨灰罐上抹了硫酸。
啊!
下一秒,沈舒雲的手心像是受到烈火灼燒一般,泛起劇痛。
骨灰罐在她手中掉落。
直挺挺地往地上砸。
“媽媽!”
沈舒雲眼眶紅得能滴血,聲音悲痛欲絕。
在骨灰罐掉落的一瞬間,薄司晨本能地將梁婉瑜護住。
破碎的殘片,紮在他的小腿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反而語氣焦急地將梁婉瑜檢查了一遍。
“沒受傷吧!”
隨後,他扭頭怒瞪沈舒雲。
“婉瑜好心將骨灰盒給你,你怎麼能這樣害她?”
“我真是看錯你了,連死去的母親都能利用,你真是夠冷血的。”
“既然你不在乎,這骨灰留著也是礙眼。”
說罷,他抬腿在骨灰上撚了幾腳,冷聲道。
“將地上的臟東西收拾幹淨,衝進下水道。”
保鏢應聲走進,麻利地開始收拾。
沈舒雲強忍劇痛,翻滾下床。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媽媽,我會保護你的。”
她聲音淒厲,可卻無法勾起薄司晨的一絲憐憫。
一旁的梁婉瑜,眼底興奮的暗紅。
“沒看到沈小姐的傷口崩裂了嗎?將她抬上病床,讓護士來上藥。”
沈舒雲被五花大綁地禁錮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司晨,你去外麵回避一下,我幫著護士小姐上藥。”
梁婉瑜接過護士手上的藥膏,嬌嗔。
薄司晨指尖微動,欲言又止。
“放心,我在旁邊輔助,不會出問題的。”
她無視他眼中的糾結,輕輕地將他推了出去。
“梁婉瑜,你心如蛇蠍,早晚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沈舒雲看出她眼底的算計,無懼地與她對視。
梁婉瑜眸光微暗,聲音譏諷。
“沈小姐,真是不乖呢!看來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將她的嘴堵上。”
在梁婉瑜的脅迫下,護士拿了條毛巾堵在了沈舒雲的嘴裏。
梁婉瑜輕笑著從包裏拿出一個瓷瓶,將手中的傷藥替換。
然後用力地按在沈舒雲傷口上。
嗚,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如千萬隻螞蟻在身上啃食。
沈舒雲臉色煞白,汗如雨下,卻隻能蜷縮著腳趾,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場折磨持續了足足半個小時。
結束的那一刻,沈舒雲也生生疼暈了過去。
“梁小姐。這藥.......”
一旁的護士,說話時牙齒上下磕碰。
梁婉瑜紅唇微勾。
“這藥能加速傷口的痊愈,就是略帶腐蝕性,會留下點疤痕。你若喜歡,我可以送你一瓶。”
護士身子縮了縮,連忙拒絕。
“不,不必了。”
薄司晨進來的時候,見沈舒雲的傷口止血,也包紮好了。
緊皺的眉頭鬆了鬆。
他攬過梁婉瑜,在她額頭輕吻。
“辛苦了,我送你回家。”
沈舒雲醒來後,張開緊攥的拳頭,將手心裏被鮮血凝固成團的骨灰小心翼翼地用刀刮下,塞進小葫蘆裏。
做完一切,她後背已經汗透。
叮~手機裏收到一條陌生來電。
“沈小姐,薄女士為您定製了專屬的假死服務,十天後,將進行實施,請您一定要配合我們的工作。”
“嗯!”
在確定好假死計劃後。
沈舒雲輕輕地撫摸著做成吊墜的小葫蘆,嘴中呢喃。
“媽媽,再等等,女兒很快就能帶著你離開這裏。”
“沈舒雲,你要去哪。”
薄司晨的聲音突兀地從病房響起。
四目相對。
空氣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