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許言不由分說,一把攥住霍嫋寒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霍嫋寒吃痛,掙紮。
程曦上前一步,擋住許言的去路。
“恕我冒昧,女士,你和霍先生是什麼關係?我看他好像並不想跟你走。”
“滾開!”
許言怒吼,眼神凶狠如刀。
“我和他的事,輪得到你管?”
霍嫋寒看著許言暴怒的臉,心裏一緊。
他怕衝突升級,更怕程曦因此受到牽連。
他急忙解釋。
“程曦,謝謝你。她是我朋友,來接我回去的。”
他轉頭給了程曦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插手。
那眼神在許言看來卻成了赤裸裸的“眉目傳情”。
妒火與怒火交織,燒得她理智全無。
她不再廢話,拖著霍嫋寒,將他從程曦身邊硬拽出去。
見兩人離開,程曦對身邊人低語:“查他。”
車像離弦的箭衝出停車場。
好幾次,車頭險些撞上路邊的護欄。
“許言!你慢點!會出事的!”
霍嫋寒出口提醒。
許言置若罔聞。
輪胎發出淒厲的摩擦聲,車猛地停在別墅門口。
許言拽開車門,將他拖下車,一路拽進別墅,甩上臥室的門。
霍嫋寒被甩在床上,脊椎撞在床墊上,一陣鈍痛。
沒等他起身,許言已經撲了上來。
她的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暴戾和輕蔑。
她的手帶著懲罰性的力道撕扯著他身上的衣服。
“你就這麼饑渴?這麼需要女人?程曦?”
霍嫋寒拚命掙紮,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許言!你住手!你弄疼我了!”
“疼?”
許言冷笑,俯下身,氣息噴在他臉上,帶著濃烈的酒氣和怒火。
“看來真是不能心疼你一點。”
“原本考慮到你的身體不想這樣,沒想到你倒是欲求不滿!好,那我滿足你!”
霍嫋寒積攢已久的委屈、憤怒、失望在這一刻爆發。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房間。
霍嫋寒的手在顫抖,掌心火辣辣的疼。
“你考慮我的身體?考慮我的身體,你會叫停我的手術?”
“心疼我?”
他笑了,笑聲裏滿是悲涼和嘲諷。
“你把我關進地下室三天,不聞不問!”
“我被綁架的時候你放棄我!我說的話你從來都不信!”
淚水終於決堤,滾燙地劃過臉頰。
“在你眼裏,我霍嫋寒不就是個玩物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死死盯著許言,一字一句帶著泣血的絕望。
“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當初我一定不會救你!”
許言被那一巴掌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遠不及那句“不會救你”帶來的衝擊。
她想起林長征給自己看霍嫋寒救下她的監控。
“阿言,你別被他騙了。”
林長征真切的低語在她腦海中響起。
“他當時救下你根本不是什麼善良,就是看重你的錢!”
“等你恢複記憶他就可以利用你還清他爸欠下的那些賭債!”
“你看吧,早晚有一天他會後悔救下你的!”
“嗬......”
許言低下頭,肩膀微微聳動。
她開始笑,低沉的、自嘲的笑聲在房間裏回蕩,帶著近乎毀滅的瘋狂。
“你果然是為了錢......”
她抬起頭,眼底一片冰冷的荒蕪,看著霍嫋寒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霍嫋寒沒聽清她在說什麼,隻覺得她的眼神陌生得可怕。
許言猛地起身,不再看他,徑直走向房間角落那個霍嫋寒平時放錢的櫃子。
霍嫋寒的心猛地一跳,不祥的預感攫住他。
“不要!”
許言迅速打開櫃子,將裏麵所有的現金、存折一股腦地掃進隨身的包裏。
接著她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件摔在霍嫋寒麵前。
白紙黑字,標題刺眼。
《終身侍奉書》。
“簽字!”
霍嫋寒看著那幾個字,瞳孔驟縮,渾身冰冷。
“我不簽!”
“不簽?”
許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拿出手機作勢就要撥號。
“那我立刻讓人把你爸剩下的手指頭也都砍了!”
霍嫋寒不敢置信地看著許言。
“我說為什麼爸爸一下子會欠那麼多錢,一千萬......原來都是你幹的!”
是她!一切都是她的陰謀!是她設下的陷阱!
“是我又怎麼樣?”
許言一臉無所謂,指尖在手機上滑動,調出催債人的號碼。
“簽字!”
她將文件和筆推到霍嫋寒麵前。
“不然......”
電話被撥通。
父親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透過聽筒傳來。
“我的手!嫋寒!救我!”
“爸!爸!”
霍嫋寒瘋了一樣想去搶電話,卻被許言輕易按住。
“簽了字,他就不會再疼了。”
父親的慘叫還在繼續,一聲聲揪著霍嫋寒的神經。
他看著那份《終身侍奉書》,如同看著一份賣身契。
一邊是自己殘破不堪的人生,一邊是父親的安危。
他沒得選。
筆尖落下,在簽名處顫抖著寫下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他癱軟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許言拿起文件,仔細檢查著那個簽名,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她將文件連同那包錢一起收好,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