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奶茶店角落,平板上正直播著綜藝。
畫麵裏正好放到,易頌吃掉了江琦送到唇邊的烤檸檬片。
看著易頌被酸的皺眉,江琦笑的很明媚。
易頌看著笑的開懷的江琦,無奈的搖頭。
兩人相視一眼,似乎空氣裏都冒著粉色泡泡。
“配一臉啊!!”高個女孩捧著臉尖叫。
短發女孩用眼角瞟我,故意大聲問:
“欸,你覺得呢?他們是不是特別配?網上都說他們是年度最佳CP!”
我看到了那個檸檬片是江琦吃過的,也看到了易頌看江琦玩鬧時的眼神。
我太了解他了,所以我知道那不全是演技。
至少,在我們最初兩個人的錢隻夠買一碗麵時,
易頌不會和我在一個碗裏吃。
至少,他總能通過江琦朋友圈的蛛絲馬跡,推斷出她喜歡的音樂,美食。
而我,明明就在他麵前,可他卻從未發現我越來越白的臉色,和時常流鼻血的異常。
也沒有發現家裏四處散落的止疼藥,更沒有發現我一夜夜躺在他身邊疼到難以入眠。
心臟某個地方像被細針紮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脹感。
可我隻是怔了幾秒,就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是,他們的確很配。”
我的反應顯然出乎她們的意料。
畢竟這些年八卦小報上出現的總是我臭臉看著易頌和別的女星接觸的報道。
她們悻悻對視了一眼,隨即短發女孩又想起了什麼,湊近我:
“喂,我們以前聽一個站姐說,有一次在後台,你打了易頌一巴掌,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的話讓我渾身一震,頭暈目眩。
那是我們事業起步的第三年,我因為向易頌撒嬌被狗仔拍到。
所以被易頌的粉絲大規模網曝。
她們說我惡心和變態,是自己藝人的夢女。
幾乎每天一睜眼,我被P好的遺照和惡評就塞滿了我的私信和評論。
那幾天,易頌像個炸藥桶,看我的眼神卻是又痛又心疼。
休息室裏,他看著我的臉認真地說他想退圈,他受不了我被這樣對待。
易頌的眼睛紅得嚇人,我說什麼都不聽,還是執拗地要宣布退圈。
最後,我哭著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
“你要是退圈了,那我這些年就白挨罵了!”
易頌被我打的偏過了頭,但最終還是把我死死的抱在了懷裏,
他的淚落在了我的頸側,像他那時的真心一樣熱烈。
“小希,你等我,我會帶著你爬到最高的地方。”
耳邊女孩們催促追問的聲音變得遙遠而模糊。
“欸,你說話啊!”
“到底是為什麼啊?”
是啊,為什麼呢?
人的感情為什麼說變就變了呢?
“我......”
一個破碎的音節擠出喉嚨,然後我的世界徹底陷入黑暗。
消毒水的味道鑽入鼻腔。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
“她醒了!”短發女孩小跑過來,看著我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醫生說你都快燒死了。”
我虛弱地笑了笑,看著她們不知所措的臉想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掛在牆角的電視機屏幕一閃,正好是《七日情侶》的後台采訪環節。
“那麼我們頌哥,合作了這麼多優秀的女嘉賓,你心目中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呢?”
我偏頭看著電視機裏眉眼精致的易頌,心跳漏了一拍。
“嗯......我喜歡活潑開朗的,像小太陽一樣,任性一點也沒有關係,很可愛。最好別像老媽子一樣管著我,不要太成熟,也不能太市儈......”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錘子,輕輕敲在我心上。
活潑,小太陽,任性。
他描述的是十年前的祝希,那個不諳世事陪他摸爬滾打住地下室的祝希。
管事,成熟,市儈。
他討厭的是十年後的祝希,那個經曆數輪網暴終於學會謹言慎行的祝希。
我荒謬地笑了一聲,眼睛又酸又澀,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看向床邊那兩個神色複雜的女孩,聲音嘶啞地說:
“今天我暈倒的事情,拜托你們,不要說出去。”
兩個姑娘很聽話,沒說我生病的事情。
隻不過把偷拍我說易頌和江琦很配的視頻傳上了網。
易頌打來了電話,
可第一句就讓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