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局”有“鬼”
陰陽其和,終始其義。故言長生、安樂、富貴、尊榮、顯名、愛好、財利、得意、喜欲為“陽”,曰“始”。故言死亡、憂患、貧賤、苦辱、棄損、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誅罰,為“陰”。曰“終”。諸言法陽之類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諸言法陰之類者。皆曰“終”;言惡以終其謀。
“鬼”局今釋
陰陽兩方相諧調,開放與封閉才能有節度、善始善終。所以說長生、安樂、富貴、尊榮、顯名、嗜好、財貨、得意、情欲等,屬於“陽”的一類事物,叫作“開始”。而死亡、憂患、貧賤、羞辱、毀棄、損傷、失意、災害、刑戮、誅罰等,屬於“陰”的一類事物,叫作“終止”。凡是那些遵循“陽道”的一派,都可以稱為“新生派”,他們以談論“善”來開始遊說;凡是那些遵循“陰道”的一派,都可以稱為“沒落派”,他們以談論“惡”來終止施展計謀。
“鬼”局今用
談判的過程,實質上就是利益的博弈,就是原則性和靈活性的平衡,就是雙方尋求妥協的過程。談判要取得成功,達成協議,取決於雙方的誠意,各自都有必要讓步和妥協。當然,這種讓步和妥協不是對等的。過早提出讓步和妥協,會被對方認為是軟弱可欺,導致對方漫天要價,不利於談判的成功。讓步要根據雙方的情況和談判形勢靈活決定。有時候需要一步到位,有時候需要分段讓步。
總之,采取的方式要使對方感到你的妥協是通情達理的,對談判是誠心誠意的,不能讓對方感到突然或不合邏輯。同時,要有一定的忍耐力,要學會巧妙地堅持和等待。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做出讓步是不容易的,而且在做出讓步的同時,也需要對方付出相應的代價或者做出相應的讓步,以獲得自己認為有價值的東西,這樣的談判才是成功的。
所以,在談判中,隻有“舍”才能有“得”,先“舍”才能夠得到更多,也就是先“陰”後“陽”。談判中,必要的一個條件是首先付出,然後才能夠得到更多需要的東西,而且付出的一定是我方所認為不太重要,而談判對手認為非常需要的,這就是談判中的“舍”和“得”,不“舍”就不能“得”,談判是一個交換的過程,而舍得也是談判的一個必要條件,談判時要懂得怎麼“舍”,然後才能夠“得”。
為了做到這一點,可以在準備談判的時候列出目標的優先順序,分清哪些是可以讓步的,哪些是不能讓步的,都必須明確,同時要簡要、清楚地用一句話來描述。因為談判是一個混亂的過程,如果寫得很長就需要花很多的時間去理解,比較麻煩,也容易在不應該讓步的地方做了讓步,而該讓的地方卻沒讓步,使談判陷入僵局。
明確什麼是自己需要的之後,接下來要明確談判對手需要的內容。例如,如果給街上的乞丐一張演出芭蕾舞的門票,他是不會要的。他最需要解決的是什麼?他需要一碗粥,一床棉被,這是他最需要的,當解決溫飽之後他才可能考慮其他的需要。
所以在確定談判目標的時候,一定要分清自己想要的和需要的內容,把它羅列出來。談判中有很多常見的問題都會出現,因此在談判前,先列出自己談判的目標,按優先級分出來,再列一個競爭對手的目標,考慮對方可能關心的內容,把它們一一地列出來。不同的談判對手,所列出的目標是有差別的,但不管怎麼樣,談判對手所列出的目標,和自己所列出的目標一定是有差距的。這就需要通過雙方的交流和談判,使各自的目標趨於一致。作為甲方希望乙方能夠按照自己的目標來做,乙方肯定也希望甲方按照他的要求來做,怎樣才能達成共識呢?這需要雙方溝通和交流,在溝通和交流時堅持原則性和一定的靈活性相結合,不能讓的堅決不讓,要堅守住自己的底線,能夠讓步的不妨妥協,這樣才能保證談判的成功。
鬼穀子認為,開放與節製才能善始善終,何時開放、何時節製,需要細心考察。考察的實質就是尋找事物的關鍵點,並找出解決或應對問題的最恰當方法。比如我們用談判來舉例說明,就是要把握“進攻和退卻”的時機,及時進退。要根據談判形勢的細微變化,靈活地運用積極進取和消極防禦這兩種基本策略。
大家知道,日本商人深諳談判之真諦,在談判場上,他們手法多變,謀略高超,其談判高手素有“圓桌武士”之稱。
在上海著名的國際大廈,中國某公司正是麵對這樣一些“圓桌武士”,圍繞進口農業加工機械設備,進行了一場鬥智鬥勇的談判,迫使日商逐步退讓,最終達成了交易。
日本生產的農業加工機械設備,是國內幾家企業都急需的關鍵性設備。中國某公司正是基於這一需求,與日商進行購買談判。
談判開始,按照國際慣例,由賣方首先報價。日方首次報價即為1000萬日元,這一報價比實際賣價要高出很多。
日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們以前的確賣過這個價格。如果中方不了解市場行情,以此為談判的基礎,那麼日方就可能贏得厚利;如果中方拒不接受,日方也能自圓其說,有台階可下,可謂進可攻,退可守。
由於中方事前已摸清了市場行情的變化,深知日方是在放“試探氣球”,於是便單刀直入,明確指出:這個報價不能作為談判的基礎。
對此,日方分析,中方可能對國際市場行情的變化有所了解。因而己方的高目標恐難實現。於是日方便轉移話題,介紹其產品的質量特點和優越性,以采取迂回前進的方法來支持己方的報價。
這種做法既回避了正麵被點破的危險,又宣傳了自己的產品,還說明了報價偏高的理由,可謂一舉三得。
但是,中方一眼就看穿了對方所設的“空城計”。因為談判之前,中方不僅摸清了行情,而且還研究了日方產品的性能、質量、特點以及其他同類產品的有關情況。於是中方明知故問:“不知貴國生產此種產品的公司有幾家?貴公司的產品優於A國、C國的依據是什麼?”
此間貌似請教,實則點了對方兩點。其一,中方非常了解所有此類產品的有關情況;其二,此類產品絕非對方公司一家獨有,中方是有選擇權的。中方點到為止的問話,徹底摧毀了對方“築高台”的企圖。
中方話未說完,日方便領會了其中含義,頓時陷入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窘境。但他們畢竟是生意場上的老手,其主談人為避免難堪局麵借故離席,副主談也裝作找材料,埋頭不語。
一會兒,日方主談人神色泰然地回到桌前,他已利用離席這段時間,想好了對策。他一到談判桌前,就問其助手:“這個報價是什麼時候定的?”
他的助手早有準備,對此問話自然心領神會,便不假思索地答道:“以前定的。”
於是日方主談人笑道:“唔!時間太久了,不知這個價格是否有變動,我們隻好回去請示總經理了。”老練的主談人“踢起了皮球”,一下找到了退路。
中方主談人自然深悟此種手段,便主動提出休會,給對方讓步的餘地。中方深知此輪談判不會再有什麼結果了,如果追得緊,有可能導致談判的失敗。
第二輪談判開始後,雙方首先漫談了一陣,調整了情緒,融洽了感情。之後日方再次報價:“我們請示了總經理,又核實了一下成本,同意削價100萬日元。”同時,他們誇張地表示:這個削價的幅度是相當大的。
中方認為日方削價的步子是不小,但離中方的要價仍有較大的距離,馬上還盤還有些難。為了慎重起見,中方一麵電話聯係,再次核實該產品在國際市場的最新價格,一麵對日方的二次報價進行分析,認為日方雖表明這個價格是總經理批準的,但根據情況來看,此次降價是談判者自行決定的。由此可見,對方的報價水分仍然不少。鑒於此,中方確定還盤價格為750萬日元。
日方立即回絕,斷定這個價格不可能成交。中方與日方探討了幾次,討價還價的高潮已經過去。中方認為該是展示自己實力,積極進攻的時候了。於是中方開誠布公地指出:“這次引進,我們從幾家公司中選中了貴公司,這說明了我們成交的誠意。此價雖比貴公司銷往C國的價格低一點,但由於運往上海口岸比運往C國的運費低,所以你們的利潤並未減少。另外一點,諸位也知道我國的外彙政策,這筆生意允許我們使用的外彙隻有這些。要增加,需再審批。那隻好等待,改日再談。”
這是一種欲進先退的手法,但中方仍覺這一招分量還不夠,又使用了類似“競賣會”的高招,把對方推向了一個與“第三者”競爭的境地。
中方主談人接著說:“A國、C國還等著我們的邀請呢。”說到這裏,中方主談人把一直捏在手裏的王牌攤了出來,恰到好處地向對方泄情,把中國的外彙使用批文和A國、C國的電傳遞給了日方主談人。
日方見後大為震驚,他們堅持繼續討價還價的決心被摧毀了,陷入必須競賣的困境:要麼壓價成交,要麼談判告吹。日方一時舉棋不定。握手成交吧,利潤微薄,有失所望;告吹回國吧,跋山涉水,興師動眾,談判經費和精力投入不少,最後空手而歸,難以向公司交代。
這時,中方抓住有利時機,運用心理學知識,稱讚日方此次談判的確精明強幹,已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限於中方政策,不可能再有伸縮餘地,如日方放棄了這個機會,中方就隻能選擇A國或C國的產品了。
日方掂量再三,還是認為成交可以獲利,告吹隻能賠本。中日雙方最終以750萬日元的價格簽訂了成交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