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派了家仆把我好生安置在他的宅院照料。
畢竟我算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王妃的義妹,大家都對我很恭敬。
待了半月,我也知道救下的人是誰了。
他爹是大唐商會的老板,他是他們家最小的兒子,姓秦名唯禕。今年不過剛弱冠,還未娶親。
總覺得他強調自己還未娶親這點有點刻意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
我病早好了,他卻不讓我走,一定要讓我再吃半月的藥。
“還吃藥?”
一日三頓不間斷的灌藥,我現在聽到這個字都會一驚。
他是研究生意的人,和我一樣不愛讀書,就隻有舞刀弄槍這一個愛好。
別人都是聞雞起舞,隻有我是聽到他早上練劍時候謔謔謔的聲音,自動被叫醒。
他練劍就練劍,偏偏不穿衣服,我怎好意思出去看,隻得等著他去別苑後才出門透氣。
我就不是嬌生慣養的命,一天不幹活我便閑不住,父母在老家辛勤勞作,我卻成日好吃懶做。
不行,我得尋幾個梨,實在不行我就在長安城賣梨酥,鄉下人不能閑著。
秦唯禕推開院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我早早削好了堆成小山的梨,此刻正在用筷子把梨肉送進發好的麵裏。
他院子裏之前伺候的丫鬟和小廝,都在幫我打下手。
他眉頭緊皺,我以為他生氣了。
但他下一秒就擼起袖子加入了我們。
我放下手裏的家夥,笑容滿麵推著他去洗手。
“尚菁姑娘,你手上有幾處傷,可是幹活的時候弄的?”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有些緊張的詢問。
“舊傷了,以前給人算命的時候還不熟練,皮斷了就會割到手。”
我不以為然的洗掉手上的糖油,指導他怎麼做梨肉果醬。
“我聽說姑娘算的很準?”
我剛要驕傲的說當然準,卻聽他說:
“可是我卻不信這些。”
我有些氣,故意把水甩在他身上。
還沒幾個人敢質疑我的神力呢!
見我們這麼親密的舉動,路過的小丫鬟們露出了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嬌笑著跑了。
我也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有些過分,剛想道歉,就聽他一本正經的說:
“姑娘別往心裏去,我不是什麼讀書人,不覺得人有什麼命數,有什麼既定的姻緣。”
“世上所有的緣深緣淺,都看彼此的付出。”
“所有的圓滿,都是無數次堅定選擇愛人的結果。”
“和梨子皮斷不斷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