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的有點道理,我竟沒找到詞彙反駁。
“騙人,說出這種不知羞的話,怎麼會是沒讀過書?”
想了半天,隻憋出了這句,還附帶一對因為害羞紅了的耳朵。
他眉眼彎彎,笑道:
“怎麼叫不知羞呢?有感而發而已。”
周圍人都在看我們,他好似沒察覺般,湊過來在我羞紅的耳朵邊說:
“菁菁姑娘,當時你把簪子拔掉,散著頭發跳下來救我,渾身上下都被浸濕了,可有想過知羞?”
這登徒子!如何說出這種話!虧我還覺得他身上有什麼正氣!
還好旁人都沒聽到。
我臉也氣紅了,不知道怎麼辯解。隻得用梨扔他,一個接一個的扔。
他都敏捷的接到了,然後還佯裝什麼都沒發生,說:
“姑娘萬萬不能浪費食物啊,這季節梨很貴的。”
我氣哼哼的坐下,用隻能他聽到的聲音小聲罵道:
“再不知羞也沒有你這般過分,誰家好男人光著上半身在女子房前練劍。”
“菁菁姑娘知道我是故意的了。”
“但你為何還假裝房門緊閉,其實偷偷在窗戶縫裏看我。”
他靠的那樣近,好聽的聲音嗡嗡的在我耳邊回蕩。
說罷,他從我手裏拿走那一顆飽滿的梨,用帶著繭子的大手輕輕摩挲著梨子皮,發出沙沙的聲音。
到底是多厚臉皮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
我這是救了個流氓啊!
我再也受不了他這番放蕩的言行,提著裙子瞬間跑開了。
這梨酥是一點也做不下去了。
秦府上上下下為了我梨酥的事業忙前忙後,沒人顧得上打趣我們。
但我卻還是聽到閑言碎語從街巷傳來:
“秦公子怕是要留那會算命的丫頭在身邊了。”
“畢竟是公主的義妹,對公主有恩。秦家一介商賈,再怎麼有權勢,也不能攀附上什麼皇親國戚吧,這一對倒是挺般配的。”
“配什麼?那女子家不過是個開梨酥店的,在徽州就是無名小輩,秦家可是家大業大。。。。。”
閑話就隻聽了這些,因為那些人被我和秦唯禕的突然出現嚇得閉上了嘴。
我立在那裏,有些尷尬。
明明是出來給飯館送梨酥的,進了門卻聽到自己八卦。
因為秦家的關係,我的這甜品賣的很好,在長安城的生意很是不錯。
我每夜都算著今日入賬,算上公主給的賞銀。
在長安這兩個月,足足賺了一百五十兩。
我以為自己很厲害,把這些銀子拿回去的話,父母一定吃穿不愁了。
順便也能給自己備著一份豐厚的嫁妝。
原來還是我的癡心妄想。
我賺的這些錢,秦家一個紅火的酒樓,半個月就能賺到,就別說這整條街的酒樓幾乎全是他們家的。
看我臉色不佳,秦唯禕立馬說:
“不送了,菁菁,我們回家,留著自己吃。”
我躲開他要拉住我的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
“秦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上去送就行,即使這樓裏夥計愛說閑話,錢還是要賺的。”
回去路上,他沒有再試圖拉我的手。
賣完這最後一批梨酥,我就打算回家去了。
即使在這裏我可以依仗著秦小公子對我的幾分喜歡和王妃的幾分恩澤,可我終究不屬於這裏。
畢竟我隻是個買梨酥的。
收拾好包袱要走的那天,秦唯禕來找我了。
他眼裏是從未有過的端莊和謹慎,仿佛我離開他,隻是為他輕浮的舉動生氣。
我歎了口氣,他含著金湯匙出生,不會懂我的。
相顧無言許久,他緩緩開口:
“菁菁,走之前,能幫我算一下嗎?
“算一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