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會的事很快就衝上熱搜,顧箏看著屏幕上對她或嘲諷或謾罵的詞條,腦海裏不斷閃過寧珩這些年對她冷若冰霜的每一個舉動。
“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越快越好。”她任由淚水滑落,直到通知完律師後才狠狠擦去。
寧珩,七年的冷待、如今的傷害,我全都不要忍受了。
我們離婚,我放你自由,成全你和她。
幾天後,顧箏終於走出門散心。
她和寧珩結婚多年,兩家商業合作不少,一時間要分清楚還真不是易事。
等她離完婚,就飛去國外和父母團聚,再不回到這裏。
正想著,空曠的道路前方卻出現一個流裏流氣的猥瑣流氓。
那流氓淫笑著直直衝她走來:“喲,這不是網上正火的那個美女嗎?嘿嘿,美女,你的那些照片我都看了,身材可真好!”
顧箏驚了一驚,下意識轉身要跑。
可那流氓沒兩步就追上穿著高跟鞋的她,臟兮兮的手直往她裸露的肌膚上貼:“跑什麼呀美女?你都跟那麼多人睡過了,多我一個又怎樣!”
“放開我!救命啊!”顧箏又怕又怒,當即一邊掙紮一邊呼救。
正當她絕望之時,一輛眼熟的車從路邊經過。
顧箏定睛一看,車裏坐著的儼然是寧珩和衛雪憐。
坐在駕駛位的寧珩似乎也看到了她,車子的速度漸漸降下來。
“寧珩!救我!”顧箏兩眼含淚朝車子駛來的方向奔跑,可寧珩的車卻在離她最近的時候沒有停下,反而徑直開走。
顧箏先是一愣,而後被滿滿的絕望吞噬。
流氓將她按倒在地上,她流著眼淚怔怔看著後視鏡裏的寧珩,一時沒了動作。
車子越開越遠,顧箏再度拚命掙紮起來,左手摸到草叢中的玻璃瓶,當即朝流氓頭上砸去!
流氓哀嚎一聲,她趁此機會捂著衣服甩開鞋子逃開。
一直跑到赤裸的雙腳被磨破皮,顧箏才敢稍稍停下來休息。
她滿臉是淚,看到寧珩的車停在街角,而寧珩和衛雪憐正靠在車門上看夕陽。
“我們把顧小姐一人扔在那,不太好吧?要不還是回去救救她?”
寧珩語氣毫不在意:“不用。她這麼驕縱,早該受點教訓。”
顧箏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更是遍體鱗傷。
他永遠對她這麼冷漠,永遠對她的痛苦視若無睹,為了衛雪憐和寧昊,甚至可以眼看著她被別人欺辱。
顧箏苦笑一聲,擦過眼淚轉身離去。
第二天,寧珩卻像全然忘記了自己是怎麼丟下她離開的,要求她陪同寧昊一起去遊樂場。
“你和衛雪憐帶著他去不就夠了嗎?”顧箏抬眼,寧珩看到她罕見的冷漠表情微微一怔,又很快否決她的話:“不行,雪憐會被人指責她想上位。”
麵對衛雪憐相關的事,他倒是考慮得周全。
“昊昊想去玩,你也可以借這次機會讓別人改變對你的印象,”寧珩的語氣不帶一絲波瀾,“這是一舉兩得的合作。”
顧箏淡淡轉頭。
“讓我去可以,但我要城南的那塊地。”她深吸一口氣抽出離婚協議,速度極快地翻到簽字那頁。
寧珩看也不看就簽下姓名。
果然和她猜的一樣,為了寧昊和衛雪憐,他總是如此幹脆利落地做決定。
她端詳著上麵的字跡,終於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
她要做回曾經那個恣意的顧大小姐,而不是寧珩身邊可有可無、備受冷落的“寧夫人”!
顧箏放好協議,跟著他出了門。
遊樂場內,顧箏像個擺件一樣跟在他們身邊,看著寧珩把寧昊高高舉過頭頂,看著衛雪憐嗔笑著替父子二人擦汗,看著三人一起遊玩各種各樣的項目。
原本不時鈍痛的心臟如今在慢慢結痂,再艱澀的苦楚也被她咬牙吞下。
烈日當空,顧箏站了一會兒就躲到了樹蔭下。
寧珩帶著母子二人不知去了哪裏玩,隔了好一會兒才獨自回來。
“啪!”他一把鉗製住她的手腕,表情全然沒了平日的鎮定自若。
顧箏還在驚詫寧珩竟然主動碰他,下一秒就被他冰冷的責問砸了一臉:“你把雪憐和昊昊綁到哪裏去了?!”
顧箏皺眉:“你在說什麼?他們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還裝!我已經查了監控,”寧珩手上越發使勁,“除了你還有誰會派人綁走他們?”
“我說了我沒有!”顧箏同樣氣急敗壞想要掙脫,寧珩派出尋找的保鏢這時急匆匆地趕回來:“先生,找到了!小少爺和衛小姐是被鎖在園內的垃圾場裏了!”
顧箏瞪大雙眼,寧珩臉色尤為難看,看向顧箏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