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箏還想解釋,見寧珩急著要去找衛雪憐和寧昊,咬牙追上去。
臭氣熏天的垃圾場裏,寧昊被衛雪憐抱在懷中大哭不已。
衛雪憐指著顧箏憤憤哭道:“夫人你太過分了!你針對我就算了,小少爺還是個孩子,你知道這樣做會對他造成多麼大的心理陰影嗎?”
“你們受苦了。”寧珩麵色沉痛地把二人一齊抱在懷中。
“我不會做這種事,可以把綁架他們的人抓住後送到警局詢問。”顧箏咬牙辯解。
寧昊趴在寧珩懷裏哭著說:“爸爸,那兩個壞人說,如果我和衛阿姨不離開的話,壞女人下次就會要我們的命!”
寧珩明顯一驚,顧箏不禁脫口而出:“胡說什麼!”
寧昊嚇得瑟縮起來,寧珩看著他的動作麵露心疼,當即派人抓著顧箏:“昊昊別怕,爸爸會讓她付出代價!”
“我沒做過!寧珩你相信我!”顧箏有些害怕,卻掙不開強壯的保鏢。
“把她給我吊到垃圾場上麵,讓所有人都看看,傷害雪憐和昊昊,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寧珩一句話將她打入地獄。
顧箏拚命地掙紮起來,在即將被保鏢吊起的那一刻朝著寧珩深深看了一眼。
寧珩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和滿臉淚水,眼底似乎閃過一絲猶豫。
衛雪憐掩麵啜泣:“我和昊昊剛剛真的好害怕……”
寧珩聽到她的哭聲,當即硬下心腸打了個手勢。
顧箏立刻被高高懸在臭氣彌漫的垃圾場上,來往路人看到有人被吊起,好奇地走近看了看。
“那不是前幾天熱搜上那個寧家夫人嗎?怎麼被吊在這啊?”
“聽說她把寧家小少爺和保姆一起綁到垃圾場,被寧先生發現了!”
“這麼小的孩子她也忍心……好惡毒的女人!”
顧箏聽著下方源源不斷的議論,心裏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烈日炙烤和被懸在高空的恐懼之下,顧箏後背、額頭爬滿了汗水,她驚懼不堪,卻不敢動彈,生怕繩子一鬆就要掉下去。
她被掛了足足兩個小時,已經曬到嘴唇發白,快要中暑暈過去。
“放了我……”顧箏氣若遊絲地出聲。
寧珩蹲著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寧昊。
寧昊咬了一口冰淇淋,突然笑嘻嘻地按下按鈕。
霎時間顧箏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重重摔至地上,垃圾堆裏的銳器刺穿了她的手臂,重創之下顧箏痛叫出聲,淒厲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保鏢將顧箏拖出來扔在地上,顧箏身上全是汙漬和血跡,極其狼狽。
寧珩看也不看,抱著寧昊轉身離去。
衛雪憐輕笑低語:“這滋味不好受吧?顧小姐,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寧夫人的位置讓出來吧,否則下一次等待你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了呢。”
顧箏模糊的視野被淚水浸得更是什麼也看不清楚,她張口想說自己早不稀罕這寧夫人的位置,卻猛地噴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好心的路人已經將她送到了醫院。
還不等顧箏喘口氣,寧珩便神情凝重來到她病床前。
“昊昊因為你,有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小男孩躲在他身後吐舌頭,看不出有任何不適。
顧箏聲音虛弱但堅定:“我什麼也沒做。”
寧珩根本不聽,一打手勢,顧箏就被人扯到地上跪著。
“給他磕頭道歉!”
顧箏怒極,冷笑抬頭:“你也不怕他折壽!我說了沒做就是沒做!”
衛雪憐紅了眼圈:“你怎麼可以詛咒這麼小的孩子呢?”
“跪下,磕頭。”寧珩像是不願和她多說一個字,右手隨意地從兜裏伸出來,大拇指上儼然戴著一枚碧綠的翡翠戒指。
顧箏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
那是新婚時她送給他的禮物,是已逝的爺爺說好要留給孫女婿的戒指。
寧珩當時接過後就隨手放在盒子裏,七年來從未戴過,第一次戴竟然是為了逼她給衛雪憐的孩子下跪磕頭。
顧箏眼眶一酸,屈辱地彎下雙膝。
她忍著不甘和憤懣朝著嬉皮笑臉的寧昊磕頭,衛雪憐假意拭擦淚水的動作下唇角勾起一抹笑。
一下、兩下、三下……
寧珩坐在一旁把玩著戒指,始終沒有開口讓她停下。
顧箏隻得忍氣吞聲一直磕頭,不知磕了多久,額頭上已經鮮血淋漓,視野中盡是血染盡的鮮紅。
一直等到寧昊覺得無聊打起哈欠,寧珩才招手讓她停下。
顧箏隻覺得脖頸處被壓了重物,即使站起來也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寧珩摘下那枚戒指朝她身上隨手一扔。
顧箏聽著三人的腳步聲離去,終於蜷縮成一團,攥緊戒指委屈不已地低聲啜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