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天後,寧珩要舉辦宴會,宣布寧昊作為下一個寧家繼承人的身份。
顧箏從傭人口中得到他的“通知”,隻得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她經過後花園,在附近意外聽到了衛雪憐和一個男人在打電話,語氣十分親密:“寧珩後天就要舉辦記者會,咱兒子以後可就是這萬貫家財的繼承人了!”
顧箏驚愕地頓住了腳步。
男人的調笑聲傳來,顧箏聽出那是圈內出了名的浪蕩子弟徐澤,樂衷於尋花問柳,將家財敗得所剩無幾。
衛雪憐和徐澤竟然背著寧珩珠胎暗結,還騙寧珩說寧昊是他的兒子。
顧箏快步離開,一邊給人打起電話:“幫我查個人……”
不知道寧珩知道衛雪憐的真實麵目,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顧箏關掉手機快步離開,沒看到身後追出來的衛雪憐臉上露出的幾分慌亂和陰狠。
宴會舉行的前一天晚上,顧箏收到了寄來的調查結果。
她握緊u盤上樓,卻在樓梯口處碰見了衛雪憐。
她幾度想繞開,衛雪憐卻始終攔著她,甚至用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顧小姐,你別趕我走,我隻是孩子的保姆,不會動搖你的地位的!”
顧箏一時驚怒想掙開,衛雪憐卻手一鬆朝樓梯下倒去——
“啊!”悶響伴著尖叫響起,聞聲而來的寧珩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衛雪憐,臉色一變就要衝過來。
還未回神的顧箏被他一撞,同樣翻身滾下樓梯。
顧箏隻覺得渾身都散了架,痛得好似骨頭已經戳穿血肉。
衛雪憐躺在寧珩懷裏啜泣:“顧小姐不喜歡我才推我下來的,我還是走吧。”
寧珩眼中流露出極為心疼的情緒,看向顧箏時轉為滿滿的厭惡。
“我沒有推她……”她想要解釋,寧珩卻並不理會,抱起衛雪憐轉身就走。
她的心在那一刻仿佛墜入冰天雪地之中。
顧箏咬牙忍住眩暈和疼痛,打了急救電話後才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等她蘇醒過來時,離宴會開始隻剩兩個小時。
顧箏慌忙翻出自己的包,發現u盤安然無恙地待在裏麵,不顧醫生的勸阻就出了院。
燈火通明的寧家別墅裏,寧珩和衛雪憐一起站在台上,仿佛他們才是一對夫妻。
顧箏忍住心中酸澀,站到角落裏。
傭人拿著她給的u盤插進電腦,等到寧昊的成長照播完之後,她就要讓寧珩知道他百般維護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隨著音樂暫停,全場一片嘩然,賓客皆轉頭看向顧箏。
她抬頭看向屏幕——原本應是衛雪憐和徐澤等一眾紈絝的床照,如今竟被替換成了她的臉!
顧箏幾乎兩眼發黑,緊咬舌尖才讓自己保持清醒。
照片大概是趁她昏迷時才被換了,仔細看還能看出痕跡來,可在場的人看到這樣的爆炸性新聞,又怎麼會認真辨別真假?
記者們忙抬起攝像機拍個不停,顧箏仿佛要被眾人的目光釘在恥辱柱上。
衛雪憐站在台子上垂眸看她,眼裏有一抹似有若無的得意。
“顧小姐,請問照片中的人是您嗎?聽聞您和寧先生感情不合,這是導致您和其他人產生戀情的原因嗎?”
接二連三銳利的問題被話筒抵到顧箏麵前,她慍怒道:“上麵的人不是我,是她!”
她指向衛雪憐,後者兩眼一紅地躲到寧珩身後。
寧珩用身軀護住衛雪憐:“荒唐!”
他看向顧箏的眼神極盡冷漠,像是在看什麼肮臟無比的東西。
顧箏再次被他的眼神刺痛,還想再度辯駁,卻被記者打斷話語:“寧先生,請問您是知道顧小姐水性楊花,這才不願碰她的嗎?”
顧箏愕然,這種豪門秘辛就算是圈內人知曉,也會因著各家麵上的和氣,不會有人對外人所言,怎麼會有記者這樣發問?
等她轉頭看到那眼熟的記者是徐澤的朋友,登時明白了一切。
果不其然,下一秒衛雪憐就柔柔地接過話茬:“不是的,寧先生隻是因為有潔癖,不喜歡觸碰別人。”
“可剛剛寧先生和您、和小少爺都有接觸過,難道說寧先生的潔癖隻是針對顧小姐嗎?”記者繼續尖銳地提問。
剛剛寧珩護住衛雪憐的動作,賓客們都看在眼裏,聽了記者的引導更是議論紛紛。
顧箏隻覺得屈辱難耐,恨不得立刻逃離這裏。
她與寧珩擦身而過。
寧珩明明看出了她的窘迫,卻仍冰冷至極地避開了她,像是佐證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顧箏看著他退開一步遠的動作,忍住淚水,頭也不回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