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沈書棉回答,傅硯辭像是想到什麼,“還為抽血事生氣?”
他邊說邊靠近,握住她手。
“我隻把寧寧當妹妹,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別亂吃醋。”
沈書棉適時抽回手,傅硯辭掌心一空,目光微凝。
助理匆忙跑進,“傅總,肇事司機和同夥已經抓到了,隻是......”
傅硯辭眉頭緊鎖,“說下去。”
助理朝沈書棉投來複雜眼神,“那個同夥,是沈小姐母親。”
沈書棉如遭雷擊,幾乎站立不穩。
“不可能!”她強撐牆壁,眼前陣陣發黑。
“我母親一直在精神病院療養,她不可能上那輛車!”
傅硯辭麵露難色,“這其中或許有誤會,要不......”
“阿辭!”沈晚寧踉蹌跑進來,跌入傅硯辭懷中。
“你一定不能放過凶手,我傷口到現在還疼呢。”
傅硯辭臉色驟變,不顧在場眾人,俯身輕吹沈晚寧那細微擦傷。
“傷害你人,我絕不會放過!”
他抬頭命令助理:“把他們都抓起來!”
沈書棉急切抓住傅硯辭衣袖,眼眶通紅:
“傅硯辭,我媽不可能做這種事,求你調查清楚!”
傅硯辭冷冷甩開她手,打橫抱起沈晚寧走出病房。
助理投來同情眼神。
“沈小姐,大小姐哪怕掉一根頭發,傅總都會在祠堂罰跪三天懺悔。”
沈書棉聽懂弦外之音。
這次,傅硯辭絕不會輕饒。
法庭上,肇事司機竭力辯解:
“是那個瘋女人半路攔車,說要去看女兒。我好心載她,她卻突然發瘋去搶方向盤!”
“你撒謊!”沈書棉旁聽席上情緒激動。
傅硯辭端坐法官席中央,示意助理將她帶離。
一小時後,庭審結束。
沈書棉倚走廊牆壁,看見母親戴手銬被帶走。
她衝上前質問:
“我母親是精神病人!你們證據收集齊全了嗎?憑什麼關押她!”
工作人員麵無表情:“這是傅庭意思。”
“任何意圖傷害沈晚寧小姐人,都必須重罰。”
沈書棉掙脫桎梏,拚命衝到母親麵前,聲音顫抖:
“媽,您放心,我一定會救您出來!”
母親眼神空洞,發絲淩亂,嘴裏喃喃自語:“好棉棉,要幸福......”
眼看母親再次被帶走,沈書棉馬不停蹄趕往精神病院。
她調取監控,竟發現幾天前沈晚寧與母親對峙畫麵!
沈書棉三天未合眼,拖著疲憊身軀趕到傅硯辭麵前,遞上U盤。
“傅硯辭,我媽是被沈晚寧騙出去,這裏有證據!”
下一秒,沈晚寧破門而入,搶過U盤扔進金魚池!
“妹妹,我知道你從小不喜歡我,但也不能這樣汙蔑我啊!”
沈書棉猛地抬頭:“我沒有!”
她上前一步,傅硯辭立刻擋沈晚寧身前。
“夠了書棉,寧寧身體剛恢複,經不起你折騰。”
手機鈴聲響起。
“沈小姐,您母親被關後滴水未進,白天被電擊,晚上關冰庫......”
這些話如同晴天霹靂,沈書棉踉蹌著幾乎摔倒。
她看向傅硯辭,“是你幹,對不對?”
傅硯辭見沈晚寧神色不適,示意助理帶她離開。
沈書棉望沉入池底U盤,心如死灰。
“我父親為救你們全家而死,如今我隻剩母親,你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傅硯辭把玩沈晚寧遺落耳環,眼神淡漠:
“可是書棉,你母親差點害死寧寧。這筆賬,我怎能不算?”
哪怕隻是聽聲音,沈書棉都覺得耗盡力氣。
她顫抖指金魚池,“那裏麵就是證據!我母親從未傷害過沈晚寧!”
可傅硯辭看都未看一眼,“寧寧從小乖巧,從來不會撒謊。”
沈書棉苦澀一笑。
他寧願冤枉她母親,也隻信沈晚寧一麵之詞。
沈書棉不再爭辯,奮力撈出U盤,想要贖回母親。
前往法院路上,她卻接到母親已被送往殯儀館通知。
U盤還在滴水,沈書棉看母親蒼白麵容,泣不成聲,跌坐在地。
她握母親冰冷手,渾身顫抖。
“媽媽......我明明答應過......要救您出來......”
沈書棉要求屍檢,結果顯示母親體內多處淤傷,顱腦曾遭重擊。
她怎麼也想不到,母親竟是被活活折磨致死。
傅硯辭帶沈晚寧趕來時,下意識將沈晚寧護身後,“死人,臟。”
一個字一把刀,將沈書棉割得遍體鱗傷。
可她已無力質問,在得知真相那一刻,她對傅硯辭所有愛意都已熄滅。
沈書棉顫抖接母親骨灰盒,傅硯辭走上前將她摟入懷中。
“書棉,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會給你一個家,別太難過了。”
沈晚寧哭喪臉,嘴角卻藏不住笑意。
“妹妹,我和爸媽永遠是你家人,是你最堅強後盾。”
沈書棉氣得渾身發抖。
他們口口聲聲說家人,卻聯手害死她唯一至親!
她很想唾罵他們不配站這裏,卻最終一言不發走出殯儀館。
她隻想讓母親安安靜靜離開。
至於他們,她不願再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