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處理完母親後事,沈書棉一直待家中。
傅硯辭聲稱要出差七天,不許任何人打擾。
但安插他身邊眼線,每日準時彙報他行程。
原來他並非出差,而是與沈晚寧一同旅行。
沈晚寧喜歡日落,他便自駕三天三夜帶她前往世界盡頭;
為表白心跡,他在最高峰蹦極,高舉“愛寧生生世世”橫幅;
他們全球最美海景房纏綿日夜;
傅硯辭甚至帶沈晚寧出入婦產科,為她嘗試試管嬰兒以減少痛苦......
眼線彙報這些時,沈書棉正將母親最後一件遺物收進行李箱。
傅硯辭過去沒有她,他未來,也從未打算有她。
“以後,不必再告訴我傅硯辭行蹤了。”
眼線不解:“是我哪裏做得不好?”
沈書棉搖頭,眼眶酸澀如摻砂礫。
她曾期待傅硯辭會回心轉意。
如今看來,毫無必要。
空蕩房間裏,沈書棉開始一場決絕告別。
第一天,她將傅硯辭定製項鏈熔成廢鐵。
第二天,她前往寺廟,剪碎他曾為她祈福數百綢帶,砍倒寺中那棵象征“長相廝守”梧桐。
第三天,傅硯辭親手寫九十九封情書被投入火爐,化為灰燼。
既然這場感情始於欺騙,那就由她親手終結。
第七天,沈書棉剛將傅硯辭所贈禮物扔進垃圾桶,浩浩蕩蕩人群便走了進來。
傅硯辭從人群中走出,將一對耳環放入她手中。
“出差時看見,覺得很適合你。”
這不知是他第幾次送她耳環,沈書棉很想告訴他,自己根本沒有耳洞。
緊接著,團隊負責人打開運來大箱子,一件精美白色婚紗映入眼簾。
傅硯辭推沈書棉去試穿,然而尺碼小一號,拉鏈根本無法合上。
沈書棉將耳環遞保姆,語氣平靜:
“這是按沈晚寧尺寸定做吧?”
每次有事,沈晚寧總會第一時間向她炫耀,婚紗也不例外。
朋友圈裏沈晚寧剛抱怨婚紗款式老氣丟入垃圾桶,傅硯辭就把它轉送給她。
“你什麼意思?”
傅硯辭倚牆,居高臨下看她,眼底凝寒霜。
“若你父親還在,你也隻是司機女兒。是沈家讓你成為千金小姐,是我給你豪門太太生活,你還有什麼不滿?”
原本死寂心湖再次掀起驚濤駭浪。
沈書棉多想與他爭辯,卻最終選擇沉默。
他照顧她隻為責任,娶她不過是為給沈晚寧提供新鮮血液。
傅硯辭終於說出真心話,他從來都看不起她。
手機鈴聲打斷沈書棉思緒,殯儀館工作人員聲音清晰傳來:
“沈小姐,您母親骨灰盒安置處已被占用,墓碑被撤,連墓前鬆柏也被挖走了。”
沈書棉如墜冰窟,指尖深深掐進掌心,“誰幹?”
話音剛落,傅硯辭接到沈晚寧電話,嬌嗔嗓音從聽筒流出:
“阿辭,我隨口說寵物無處安葬,你就盤下這風水寶地給它,你真好。”
沈書棉胸口劇烈起伏,哭聲哽咽喉嚨裏。
母親生前慘死,死後竟不得安寧,連墓地都被霸占!
她跪倒在地,用力捶打心口,絕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傅硯辭,你當真狠毒至此!
“我真後悔......後悔認識你......”
她肩膀劇烈顫抖,發出壓抑嗚咽,氣急攻心,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