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傅承硯的母親來了。
“承硯!你怎麼能讓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進家門!”
人還沒到,尖利的聲音先劃破了客廳的寧靜。
傅母一看到穿著保姆服的我,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嫌惡。
“一個剛放出來的殺人犯!晦氣!萬一她記恨在心,傷害了我的乖孫怎麼辦?”
梁詩琪立刻上前扶住她,聲音又軟又糯地安撫:
“阿姨,您別生氣,都是我的主意。雪瑩她......到底是我朋友,在裏麵待了那麼多年,出來也沒個去處,怪可憐的。”
她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顯了她的善良,又句句都在提醒傅母我的身份。
“朋友?”
傅母冷哼,指著我的鼻子罵,“詩琪你就是心太善!這種蛇蠍心腸的東西有什麼好可憐的?你看她那張狐媚臉,保不齊就憋著壞水想勾引承硯!”
我沒作聲,繼續低頭擦拭手裏的花瓶,灰塵一圈圈落在抹布上。
突然,“啪”的一聲。
梁詩琪手裏的青花瓷茶杯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水濺到了傅母的腳背。
“啊!”傅母尖叫。
“阿姨!您沒事吧?”
梁詩琪慌忙蹲下,一副快要嚇暈過去的模樣,“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
她話沒說完,猛地抬頭指向我。
“雪瑩!你剛剛是不是撞了我一下!”
我站在原地,離她至少有兩步遠。
傅母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她衝過來,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臉頰火辣辣地疼,我沒躲。
“不是我。”
“還敢頂嘴!”傅母氣得發抖,抓起桌上的蘋果就朝我砸過來。
梁詩琪尖叫著撲過來擋在我麵前,蘋果“咚”的一聲砸在她的胳膊上。
“啊......”
她痛呼出聲,眼淚汪汪地看著傅母,“阿姨,您別打雪瑩,她肯定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是我自己沒站穩......”
這出婆媳情深,演得真好。
晚上,傅承硯回來,瞧見梁詩琪胳膊上的淤青,再聽完傅母添油加醋的哭訴,周身的氣壓都低了下去。
書房的門被關上。
“方雪瑩,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一把將我推到牆上,掐住我的脖子,“我媽和詩琪哪裏對不起你?你非要鬧得雞犬不寧?!”
後腦勺撞在牆上,悶悶地疼。
“我讓你來,是讓你贖罪,不是讓你來興風作浪的。”
他的聲音裏滿是厭惡,“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動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外麵活不下去,再乖乖滾回來求我?!”
夜深了。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抹布一點點撿拾著被梁詩琪故意打碎的古董花瓶碎片。
梁詩琪穿著真絲睡袍,施施然走下來。
她在我麵前蹲下,壓低了聲音,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方雪瑩,還記得嗎?七年前你被帶走那天晚上,承硯喝了很多酒,他抱著我說,他好害怕。”
“我告訴他,別怕,有我呢。然後,我們就在你最喜歡的那張床上,有了京安。”
我垂下眼瞼,卻控製不住手的顫抖。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笑的得意:“我要搶走你的所有,一點點折磨你!”
我沒反駁,隻低著頭不斷擦著地板。
再忍忍......方雪瑩......
馬上,我就能讓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