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沙發上。
直到淩晨三點,沈瑤才回來,跟著她一起進門的,還有她的母親,我的嶽母。
嶽母一進門,就把,包摔在我麵前的茶幾上,發出一聲巨響。
“陸哲!你長本事了啊!敢在外麵給我們沈家丟人!”
我沒有理她,隻是看著她身後一臉冰霜的沈瑤。
“我們談談。”
沈瑤還沒開口,嶽母就搶先一步,指著我的鼻子罵。
“談什麼談!你有什麼資格談!你今天在宴會上發瘋,把瑤瑤和嘉言的臉都丟盡了!我們沈家的臉也讓你丟盡了!”
沈瑤終於開口,語氣裏帶著疲憊:
“媽,你先別說了。”
她看向我,眼神冷漠:
“陸哲,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嘉言他就是那個性格,你跟他計較什麼?”
“大度?”
我重複著這個詞,覺得無比諷刺:
“要我看著我妻子和他妹夫卿卿我我還得拍手叫好,才叫大度嗎?”
“那不叫大度,那叫王八!”
“你!”
她被我噎得說不出話,臉色鐵青。
嶽母又炸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怎麼跟瑤瑤說話的!瑤瑤當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要不是我們瑤瑤,你能有今天?你住的房子,開的公司,哪個不是我們沈家幫你撐起來的?”
“你現在翅膀硬了,敢給瑤瑤臉色看了?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跪下給瑤瑤和嘉言道歉,這事沒完!”
我獨坐在黑暗的客廳裏,看著眼前這兩個女人,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我被門鈴聲吵醒。
打開門,是許嘉言。
他換了一身休閑名牌,頭發梳得油亮,臉上掛著欠揍的笑。
“姐夫。”
他晃了晃手裏包裝精美的禮盒。
“我是來替瑤瑤,也是替我自己,來給您賠罪的。”
我沒有接,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許嘉言也不尷尬,自顧自地把禮盒放在門口的鞋櫃上。
“姐夫,昨晚是我不對,我就是跟瑤瑤鬧慣了,沒考慮到你的感受。”
他攤開手,一臉無辜。
“你可千萬別生瑤瑤的氣,她就是太在乎我了,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比你長多了,怕我受委屈。”
“太在乎你?”
我看著他,拳頭都硬了:
“沈瑤是你老婆的親姐,還是你老婆?”
許嘉言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笑了起來,那笑容裏滿是挑釁。
“姐夫,你這話說的,瑤瑤當然是你老婆。可在我心裏,她比我老婆重要多了。”
他打開那個禮盒。
裏麵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而是一個相冊。
他將相冊打開,一頁一頁地展示給我看。
相冊上,是沈瑤和許嘉言從小到大的合影。
“你看,這是我們十歲的時候,我為了給瑤瑤摘一朵花,從牆上摔下來,摔斷了胳膊。”
“這是我們十五歲,瑤瑤參加舞蹈比賽扭傷了腳,我背著她走了五條街回家。”
“這是我們十八歲,我拿了所有的獎學金,給她買了第一支口紅。”
照片裏,年少的他們親密無間,笑容燦爛。
每一張照片,都是一個證據,證明我才是個外人。
他翻到最後一頁,那是一段視頻。
視頻的背景,是我和沈瑤的婚房。
沈瑤穿著性感的真絲睡衣,躺在床上。
許嘉言坐在床邊,俯下身,他的嘴唇正貼在沈瑤的胸口。
視頻的右下角,顯示著拍攝日期。
是我兒子出生的第三天。
我因為一個緊急項目出差了。
我的呼吸一滯。
“看到了嗎?”
許嘉言合上相冊,笑得像個勝利者:
“陸哲,你以為你娶的是個仙女?你不過是撿了我不要的破鞋。”
“你以為你贏了?不,你隻是個可憐的接盤俠,一個提供錢包的工具人。”
“這個家,這張床,這個女人,你以為屬於你?其實你隻是個看門的。而我隨時可以登堂入室。”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像在安撫一條狗。
然後轉身吹著口哨,得意地離去。
我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沈瑤從客房出來,看到門口的禮盒愣了一下。
我撿起那本相冊,狠狠地砸在她臉上。
“沈瑤!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什麼!”
相冊的邊角劃破了她的額頭,滲出一點血絲。
她隻是疲憊地歎了口氣。
“陸哲,都過去了。”
她竟然說都過去了。
“那天我漲奶實在太疼了,你又不在,我讓嘉言過來幫幫忙,我們什麼都沒做。”
我歇斯底裏地吼道:
“嘴都親上去了,叫什麼都沒做?沈瑤,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那你要我怎麼樣!”
她也怒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現在是我妹夫!我能怎麼辦!”
“我隻是心疼他,他為了娶沈琳,放棄了自己喜歡的事業。他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弟弟,我照顧他有錯嗎?”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
她說完,看也不看我一眼,摔門而去。
我癱坐在地上,眼淚洶湧而出。
原來在她心裏,我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隻是無理取鬧。
而許嘉言的委屈,才是真的委屈。
晚上我接到了嶽母的電話,讓我和沈瑤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