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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以誠以恕

曾國藩語錄:“久而敬之”四字,不特處朋友為然,即凡事亦莫不然。

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因此,如何與人相處,使自己的事業有一個良好的人際基礎做為支撐,而不是到處樹敵,而使自己寸步難行,這就是一門深奧的學問。曾國藩在這方麵的成功經驗就是,“”。他認為為人處世應該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不怨天,不尤人。能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人,最終也不能立己達己,曆史上的無數事實充分地證明了這點,因為“如果無故而怨天,則天必不許;無故而尤人,則人必不服。”這種為人處世的方式不但為曾國藩贏得了人格魅力,也為他最終成就事業打下了堅固的基礎。

曾國藩奉行的“待人以誠以恕”的品德集中體現在他正確地處理與左宗棠的關係上。曾國藩為人拙誠,語言遲訥,而左氏恃才傲物,自稱“今亮”,語言尖銳,鋒芒畢露。左宗棠隻比曾國藩小剛好一歲,但他屢試不中,科場失意,蟄居鄉間,半耕半讀。鹹豐二年,已四十一歲,才由一個鄉村塾師入佐湖南巡撫張亮基,當了個“刑名師爺”。後張亮基遷為湖廣總督,左宗棠於鹹豐四年三月又入湖南巡撫駱秉章幕共達六年之久。曾、左雖非同僚,卻同在湖南,常有齟齬。傳說,曾國藩見左宗棠為如夫人洗腳,笑著說:“替如夫人洗足。”左氏以牙還牙,立即諷刺說:“賜同進士出身。”有次,曾幽默地對左說;“季子才高,與吾意見常相左。”把“左季高”三字巧妙地嵌了進去。左也絕不示弱,說:“藩候當國,問他經濟又何曾!”語涉鄙夷,也把“曾國藩”三宇喻盡。這些傳之甚廣的言談,或為後代文人編造之辭,不足為信,但簡單的對話,確實反映了左宗棠個性的桀驁。

左宗棠頗有識略,又好直言不諱。鹹豐四年四月,曾國藩初次出兵,敗於靖港,投水自盡未遂,回到省城,垂頭喪氣,左宗棠就責備曾國藩:事情還未到不能辦的時候,自尋短見是不當的行為,何必出此下策。這使得曾國藩無言以對。可見其語直,並非沒有情分。而是為主帥打氣,敬愛甚切之語。

鹹豐七年二月,曾國藩在江西瑞州營中聞父喪,立即返鄉。左宗棠認為他不待君命,舍軍奔喪,是很不應該的,湖南官紳對此也嘩然應和,這也使曾國藩頗失眾望。第二年,曾國藩奉命率師援浙,路過長沙時,特登門拜訪,並集“敬勝怠,義勝欲;知其雄,守其雌”十二字為聯,求左宗棠篆書,表示謙抑之意,使兩人一度緊張的關係趨向緩和。

曾國藩的寬宏大度、不計前嫌還表現在他在鹹豐十年後對左宗棠的舉薦上。在這以前,曾國藩也曾舉薦過左宗棠。例如,鹹豐六年正月,曾國藩奏左宗棠接濟軍餉有功,因而,朝廷命左宗棠以兵部郎中用。左宗棠性情剛直,又得罪了不少人,在湖南“久專軍事,忌者尤眾”,於是碰上了樊燮事件。樊燮為永州鎮總兵,其私役兵弁,挪用公款,左宗棠為此代巡撫駱秉章擬奏折,謐請將樊燮撤職查辦。誰知樊燮受人唆聳,向湖廣總督官文反告左宗棠。官文這位滿族官員較為顢頇,竟將這案子報到朝廷,朝廷因命考官錢寶青審訊,傳左宗棠到武昌對質。鹹豐帝甚至密令官文,“如左宗棠有不法情事,可就地正法。”此事,京城內外聞之者莫不震驚。駱秉章與湖北巡撫胡林翼均上疏力辯其誣。胡林翼的奏折中且有“名滿天下,謗亦隨之”的話。京中官員如侍讀學士潘祖蔭,與左素不相識,也上疏痛陳“天下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官文似不可引繩批根”。

在這種情況下,鹹豐帝才有“棄瑕錄用”的旨意,肅順也趁機以人才難得進言。官文接旨後,才不再催左宗棠對簿,草草了結此案。左宗棠辭別駱秉章後,於鹹豐十年正月離開長沙。他三月三日到達湖北襄陽,突然接到胡林翼一封密信,“盲含沙者意猶未慊,網羅四布,足為寒心。”當時,正值襄陽大風雪,左宗棠想躋登廟堂之上,深感帝鄉不可期,擬委身江湖之遠,又憂讒畏譏。

當時,曾國藩駐軍宿鬆,胡林翼駐軍英山,議欲分三路進攻安慶。左宗棠來營暫避鋒芒,曾國藩熱情地接待了他,並連日與他商談。正在這時,四月初一日,特旨詢問曾國藩說:“左宗棠熟悉湖南形勢,戰勝攻取,調度有方。目下賊氛甚熾,而湖南亦所必欲甘心,應否令左宗棠仍在湖南本地襄辦團練等事,抑或調該侍郎軍營,俾得盡其所長,以收得人之效?著曾國藩酌量處理。”曾國藩立即於四月十三日上奏說:“左宗棠剛明耐苦,曉暢兵機。當此需才紮亟之際,或飭令辦理湖南團防,或簡用藩臬等官,予以地方,俾得安心任事,必能感激圖報,有裨時局。”曾國藩與胡林翼是在左宗棠極其潦倒,“四顧蒼茫”的時候,向左宗棠伸出了援助之手。

清廷接到曾國藩上述奏章,於四月二十日,諭令左宗棠“以四品京堂候補,隨同曾國藩襄辦軍務”。左宗棠因而正式成了曾國藩的幕僚之一。曾國藩立即讓他回湖南募勇開赴江

西戰場。過了幾個月,左宗棠軍在江西連克德興、婺源,曾 國藩立即於十一月二十八日專折為他和部屬報功請賞,並追 述他以前的戰績說:“臣查左宗棠一軍,自移師景鎮,一聞

貴溪警報,分路調撥,或迎頭痛擊,計十日之內,轉戰三百餘裏,連克三城,使狼奔豕突之眾,喘息不得少定。實屬調度神速,將士用命。自此股剿敗之後,即有池州大股撲陷建德,直犯浮梁、景德鎮,亦惟左宗棠一軍獨當其衝。左宗棠初立新軍,驟當大敵,晝而躍馬入陣,暮而治事達旦,實屬勤勞異常。”可謂推崇備至。左宗棠因此得晉升為候補三品京堂。

鹹豐十一年四月初二日,曾國藩又上奏 請“將左宗棠襄辦軍務改為幫辦軍務”。朝廷也立即照準。這年十一月十六日,曾國藩根據閩浙總督慶端、浙江巡撫王有齡之請,奏請派左宗棠援浙,並將在江西廣信、廣豐、玉山、饒州和安徽徽州等地的陸軍及昌國內河水師,統歸左宗棠就近節製調度,使左宗棠開始擁有較大的軍權。但左宗棠還未奔至杭州,杭州已於十一月二十八日被太平軍占領,杭州將軍瑞昌與浙江巡撫王有齡均死於戰事。於是曾國藩第四次上奏保舉左宗棠。他於十二月十二日向左宗棠通報說:“浙江竟於十一月二十八日失守,六十萬生靈同遭浩劫,天乎酷哉!弟於二十五日複奏統轄浙江軍務,已附片密請簡閣下為浙江巡撫。無論是否諭允,目下經營浙事,全仗大力,責無旁貸。”

果然,左宗棠於次年二月即受命為浙江巡撫,並根據曾國藩的奏請,朝命左的部下蔣益澧為浙江布政使。曾國藩一方麵請求辭掉自己節製浙江軍務的諭令,一方麵把左宗棠推到了浙江的最高位置上。他在奏稿中寫道:“以臣遙製浙軍,尚隔越於千裏之外,不若以左宗棠專為浙省,其才實可獨當一麵。”曾國藩如此謙讓,又如此真心實意地為清朝廷保舉人才,心中哪有半點對左宗棠的嫌隙之意?

同治二年三月十八日,左宗棠被授命任閩浙總督,仍署浙江巡撫,從此與曾國藩平起平坐了。三年之中,左宗棠從被人誣告、走投無路的人,一躍而為封疆大吏,這樣一日千裏的仕途,固然出於他的才能與戰功,而如此不斷的報功保舉,也隻有曾國藩才能做到。所以,左宗棠在挽曾國藩的聯中,深情地寫道:“謀國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輔。”

時人及後世常愛談曾、左交惡。其實二人雖僅止於有齟齬,內裏卻交情至深,正如左宗棠自己所說的“同心若金,攻錯若石”。共同的事業——中興清室使他們走到了一起,因而成為曆史上的一段佳話,這也正是曾國藩“待人以誠恕”的最好例證。

相交以誠,大度寬容,不僅使曾國藩自身增加了人格的魅力,博取人們對他的支持和真誠相助,給周圍的人產生了好的影響,更重要的是也使曾國藩少樹了許多仇敵。這就是曾國藩在人際交往中不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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