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酒店住了三天。
第四天,我在市中心一座舊寫字樓裏租了一個小辦公室。
租金不貴。
我買了新電腦,打印機,還有一些辦公用品。
我的工作室,就這麼開了。
名字叫,念想。
我翻出了以前攢下的人脈。
一個個發消息、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單幹了。
接珠寶設計。
剛開始沒有單子,我就畫。
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不停地畫。
餓了叫外賣,困了趴桌睡。
一周後,我收到了第一個單子。
一個老客戶,設計婚戒。
預算五萬。
不多,但我很高興。
這是我的第一筆收入。
我花了三天時間,製作了三版稿。
客戶滿意,選了其中一版。
我收下定金,去跑材料,找工坊。
每一個步驟,我都親自來。
半個月後,戒指完成了。
客戶拿到手,很喜歡。
她付了尾款,還給我介紹了一個新客戶。
陸川沒聯係我。
我給他拉黑了,但我可以從別處看到他的動態。
他和白月今天吃法餐,明天看畫展。
白月會在下麵評論:謝謝哥哥。
陸川回:傻丫頭,客氣什麼。
他們的朋友在下麵起哄:在一起!
我默默劃過去。
一個月後,房東打電話給我說房子到期了,問我續不續。
我說不續。
房東說,有個姓陸的先生,交了下個季度的房租。
他說,等你回來。
我讓房東把錢退給他:“告訴他,我不會回去。”
我的工作室慢慢走上正軌。
單子多了。
我忙得停不下來,沒時間想別的。
三個月後,我接了一個大單。
一個品牌方做國風係列,經費八十萬。
我帶著我的團隊——就我和助手兩個人,熬了半個月,做出一個方案。
交稿那天,我在會議室接待品牌方負責人。
也見到了陸川。
他坐在負責人旁邊。
是該項目的銷售總監。
他看到我,愣住了。
我也愣了一下。
會議開始。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講解我的設計。
我講得很順。
講完,會議室裏沒人說話。
品牌方的負責人點了點頭:“蘇小姐的設計有想法。”
陸川突然說話了。
“張總,我覺得這個設計太小眾,市場可能不接受。”
他看著我,眼神裏帶著挑釁。
“而且,蘇小姐的工作室剛成立,經驗不夠,這麼大的項目,交給她們,風險很大。”
張總皺了下眉。
我看著陸川:“陸總監,專業的事,還是讓專業的人評判。”
“你所謂的專業,就是關起門來想的嗎?”
“我的每個設計,都會進行市場調研。”
“調研?你那兩個人的工作室,能做調研嗎?”
我們在會議室裏,你一句我一句。
張總說話了:“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
他看著我:“蘇小姐,方案我們收下,我們內部討論,一周內答複。”
會議結束,我收拾東西。
陸川堵在門口:“蘇念,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
“你就這麼恨我?”
“談不上恨。”我繞開他。
他跟上來,抓住我的手。
“你覺得,我今天是故意針對你的嗎?”
“不是嗎?”
“我是為你好!這項目水深,你把握不住!”
“那就不勞陸總監費心了。”
我甩開他的手。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你瘦了。”
“托你的福。”
我走進電梯。
他站在電梯外,看著我。
“蘇念,回來吧,別鬧了。”
電梯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