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回到我們租的房子，已經淩晨三點了。

陸川坐在客廳沒睡。

他看到我，立刻站了起來。

“你去哪了？電話怎麼不接？”

我繞開他走進臥室。

他跟進來，抓住我的手腕。

“蘇念，你又鬧什麼？”

我看著他，最後隻說了三個字：“我累了。”

他嗤笑一聲：“累？你那班也叫累？我陪客戶不累？”

他手上一用力，我就被甩到了床上。

“明天領證去，睡吧。”

他脫下外套扔在一邊，躺在床上。

一股酒氣，混別人的香水味撲過來。

我閉上眼睛，一夜沒睡。

天亮了，我起床，早餐照舊。

陸川起來，看到了桌麵的三明治和牛奶，臉色緩和了一些。

“還算識相。”

他坐下來，一邊吃一邊劃手機。

“九點的號，吃完快點。”

我“嗯”了一聲。

他進房間換衣服。

我把杯裏剩下的牛奶倒進水池，然後走進書房，打開電腦。

網銀，聯名賬戶，餘額：321.50。

我盯著那個數字，又打開另一個文件夾。

那是我所有的稿子。

還有一份《創業計劃書》。

備份加密，上傳。

做完這些，我把電腦主機的線全拔了。

陸川出來了，換了身新西服：“你怎麼還穿著這身？戶口本呢？”

他皺眉催促。

我站了起來：“陸川。”

他正低頭弄袖扣，很不耐煩：“啊？”

“我們到此為止吧。”

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然後他笑了。

“就因為我把錢轉走了？這麼點事。”

“我說，我們結束了。”

“行了，別鬧了。”他走過來，想抱我：“我知道你委屈，等白月穩定下來，我讓她把錢還給我們，那房子，我們貸款也能買。”

我躲開他的手。

“錢，我不要了。你，我也不要了。”

我從抽屜裏拿出一租房合同，還有聯名卡的副卡。

都放在桌麵上。

“這房子是我租的，下個月來，你搬走。”

陸川的臉色變了：“蘇念，你來真的嗎？”

“是。”

“為了錢？你就這麼物質？”

我看著他，不說話。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力氣很大。

“你以為你是誰？沒有我，你連房租都付不起！你那些設計稿，能賣幾個錢？”

他說得對，我辭職了。

昨晚在江邊，我給總監發了辭職郵件。

“我再問你一次，結婚證，領不領？”

“不領。”

他死死抓著我的手腕。

良久，他抬起手，笑了。

“好，蘇念，你有種！我看你骨頭有多硬！”

“看你什麼時候哭著回來求我！”

他拿起車鑰匙，摔門走了。

房子裏安靜下來。

我站了很久。

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我的東西不多了，一個箱子就夠了。

走之前，我把電腦主機也搬走了。

我沒去哪裏。

找到了家酒店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