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擇司好幾天沒回家,說在出差。
一周後的一個傍晚,路擇司回來了。
他看著空蕩蕩的桌麵:「怎麼沒做飯?」
我盯著電視:「我以為你在外麵吃飽了。」
路擇司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外麵的哪有家裏的好吃,我不愛吃外麵的東西。」
我不動聲色地逃離他的觸碰。
一年前,我生了場病,路擇司守在病床前熬紅雙眼。
他說:「晴晴,我寧願受罪的人是我。以後你就在家畫稿子,別出去上班了。不畫也行,反正一切有我。」
我接受了他的提議,在家畫稿子。
接觸到一些商業大亨後,路擇司開始注重養生,能不在外麵吃就不在外麵吃。
上一個阿姨離職後,沒找到合適的阿姨,我便自己做飯。
路擇司吃慣了,也沒再找新的阿姨。
我愛他,所以變著法子研究養生食譜,可在他眼裏,我是「腦子不靈活」的家庭主婦。
路擇司坐在我身邊,隨手將頻道調成了他愛看的體育賽事。
他攬住我的肩膀,「也行,待會兒出去吃。」
路擇司從衣帽間裏走出來,「晴晴,你的衣服呢?我看你的衣櫃都空了。」
「過季的衣服,扔掉了。」
路擇司給我一張卡,「也是,過季的衣服怎麼配得上我們家晴晴,買新的。」
我扯出一個笑容,「嗯。」
車子沒有直接開去餐廳,而是停在了唐寧寧家樓下。
「寧寧也沒吃飯,幹脆一起去,你倆不是好幾天沒見了。」
我看了眼手機,才發現我們三個人的小群裏,路擇司和唐寧寧已經討論好了菜單。
我在群裏的發言還停留在上次旅遊的時候。
聊天記錄裏左一句「兄弟」,又一句「老鐵」。
這些看似坦率的聊天日常,讓我在心底發笑。
到了火鍋店,生肉的味道讓我反胃。
我捂著鼻子對路擇司說:「能換一家嗎,我不想吃這個。」
路擇司皺眉,「剛才在群裏討論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就這家吧,大家都餓了,別折騰了。」
路擇司和唐寧寧專心點菜,我去洗手間吐完回來,還是沒人察覺到我的不適。
服務員上了一份香菜,路擇司直接端起來砸到服務員的托盤上:「我不是說過了不要香菜嗎?怎麼還上!」
唐寧寧討厭吃香菜,如果飯桌上有一道加了香菜的菜,她其他菜也不會動筷子。
路擇司記著這一點,卻點了我吃了會過敏的蝦。
以前我以為路擇司這樣細心的人,記得身邊人喜惡很正常。
現在才後知後覺,他的細心沒有給過除唐寧之外的「朋友」。
唐寧寧拉拉路擇司的衣袖,「算了吧,沒下鍋我還能吃,撤走就行。」
經理聽見這邊動靜連忙來道歉:「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邊給您打七折,您看可以嗎?」
道完歉,還不忘恭維幾句:「先生您對妻子真好。」
路擇司沒有否認,和唐寧寧相視一笑,唐寧寧點頭,路擇司才讓經理離開。
我拿起包,「我有事,先走了。」
正在給唐寧寧燙碗的路擇司抬起頭,「你能有什麼事?」
唐寧寧想起身,被路擇司拉下來了。
「別管她,她從進門起就擺臉色。你不是說快餓暈了嗎,先吃飯。」
半夜,路擇司給我打電話。
「晴晴,你沒回家?」
「等等,你舊衣服丟了,怎麼連床單被罩洗漱用品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