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李旭，邱旺祖來到王家大院。

李旭：“爹，邱技術員來了。”王彪祥從屋裏走出來：“歡迎，歡迎，早就聽小旭說過你，快進屋，快進屋。”接著又說：“老伴，快準備幾個菜，我跟邱技術員喝幾⃞。”王彪祥老伴兒王李氏：“家裏也沒有什麼好咬棍，我出去買幾個菜吧。”說罷走了出去。

李旭把邱旺祖讓到東屋，隻看東屋炕上坐著一位20多歲的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端莊大方，正在咪著雙眼做針線活，地下有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忙著給他們倒水端茶。

王彪祥說：“小旭，你看你弟弟在幹啥？把他也招呼來陪邱技術員。”李旭忙走出家門，在前麵菜園找到了王延生，倆人進屋。他對邱旺祖說：“邱技術員，這是我內弟，是咱們機修廠維修工，還是級工呢，技術大拿。”指著坐在東炕上，做針線活的姑娘說：“這是二妹，二Y。”然後靠近小聲說：“她眼睛有毛病，四歲發燒燒的。”又對地下忙活的小姑娘說：“這是我小妹在上學。”又對邱旺祖說：“邱技術員，我娘去買菜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先到我屋看看吧。”“好。”邱旺祖答道。

邱旺祖隨他從東房走進西屋，西屋裏是兩間房，一間廚房，一間大屋，屋內亂七八糟，兩個男孩兒在炕上玩耍，地下有個30多歲的中年婦女蓬頭垢麵地拿著一個雞毛撣子揮舞著：“你是誰？不要抓小雞，不要抓我家小雞。”李旭對邱旺祖悄聲說：“這是我內人，精神有點毛病，這是我的兩個兒子。”

說完，兩人在炕邊坐了下來，卷起了旱煙，邱旺祖對李旭說：“你內人的病沒找郎中看看嗎？”李旭說：“怎麼不看，她參帶她都看遍了，沒有辦法，治不好了，還好，我這兩個兒子都健康，一點毛病也沒有。”邱旺祖說：“那你當時怎麼沒打聽打聽呢？”“當時都知道，我沒什麼挑的，我是孤兒，大伯把我帶到北川的，有了工作，大伯家七口人，在一間房擠著。老王家人家好，又有地，又有房的就湊合吧，怎麼不是一輩子。”邱旺祖說：“可也是，叫我也是。”

這時，王彪祥在東屋喊：“小旭，你娘準備好了，快過來吃飯吧。”倆人聽到後，走過去到東屋，在地下的大桌上坐下，王彪祥、王延生、李旭、邱旺祖、四人剛坐下，李旭老伴兒帶領兩個兒子就來到了，瘋瘋顛顛說：“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李旭連忙把老婆抓住：“媳婦兒，你等一會兒再吃，這有客人。”旭妻：“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吃。”李旭忙把她拉出東屋，推到西屋，把門從外麵插上，才回到東屋。

王彪祥忙招呼兒子，孫子，兩個外孫子和李旭、邱旺祖坐下，給他們倒上酒：，“小邱啊，來喝兩盅。”邱旺祖忙站起來，手端著酒盅“王叔，千萬別這麼說，謝謝您。”王彪祥說：“小邱，您今年多大了？家是哪裏的？”邱旺祖說：“我今年46了，家是浙江的。”王彪祥：“那你比我小一歲，我應該叫你老弟呀。”邱旺祖說“就叫叔，我和李旭是哥們。”“好，就從小旭那論吧。”王彪祥問：“你成家了嗎？”邱旺祖答：“還沒有，我還沒敢想這個事兒。”王彪祥說：“那我可以給你幫忙呀，我是這裏坐地戶，認識人多。”“那太謝謝您了。”邱說。”不用，不用，成人之美嘛，那你有什麼要求嗎？”“沒有，沒有，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能有什麼要求啊，人家不對我有要求就燒高香了。”

酒過三巡，他們已吃完飯，王彪祥對老伴兒說：“老伴，我們吃完了，你們娘們把飯菜端到炕裏去吃吧。”

那時，莊戶人家吃飯都是男人先吃過後，才能女人吃，女人再大歲數，再高輩分也不能上桌。

酒足飯飽，大家喝過一段茶後，已經黃昏了。

這時，響起了汽笛聲，邱旺祖起身告辭：“王叔，都9點了，我先回去了，不早了。”王彪祥說：“好，小旭，你送送，你送送。”王彪祥朝李旭使個眼色：“你去。”李旭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大哥，我送送你。”二人走出大門，在要家溝坑坑窪窪的小道上行走。

要家溝王家大院兒到東山一井宿舍，也就是五裏地，二人走了一個多小時。李旭問：“邱大哥，我家二妹，你看怎麼樣？人挺好地，就是眼睛有毛病。”邱旺祖不好意思：“人家那麼小的歲數，能看上我嗎？”李旭說：“他看不見，就說你大她五六歲。”邱旺祖點點頭，兩人到了宿舍。

程敏攙扶著母親來到北川火車站，坐上了南去的列車。

火車過了天津站，飛駛在鐵路線上，很快，就到了武昌站。

礦務局總醫院骨科病房，路成仁護理李淑琴正在給她翻身，洗臉、洗腳，又去水房倒水。

南山舍宅獨身樓410房間，吳大為正同美惠子說：“美惠，那孩子他家人還沒有給接走呀。”吳大為指著孩子。

美惠子說：“他的父母都在前線上犧牲了，他是孤兒。”“那他以後怎麼辦？”吳大偉問。渡邊：“那怎麼辦？我養著唄。”“那好，咱們一起養吧。”美惠子：“好嗎？那不影響你了嗎？”“我不怕“，說著，吳大為抱著孩子來到美惠子麵前，三人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