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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沒能如願見到謝昀對我念念不忘......但總歸，結果大差不差。

不耽誤下一步計劃。

後院的觀花小亭，是謝昀每日晨起讀書的地方。

我掐準時辰，撚訣喚來一片雲，精準地隻將後院籠罩其中。

頃刻間，大雨滂沱。

不是我喚不來更大的雲。

而是人間雨量總有定數，隻召來這一方天地的大雨，才好讓司雨天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匆忙趕來為謝昀送傘的我，被澆得渾身濕透，我見猶憐。

我身上薄薄夏衫緊貼肌膚，鬢發淩亂，氣喘籲籲。

望向謝昀的眼睛，卻是真誠關切。

“奴婢......奴婢隻是怕公子等的著急，想著、想著萬一雨一時不停，耽誤了公子讀書......”

謝昀放下書卷，抬頭望我，似是若有所思，喃喃道：

“這雨......當真來的及時。”

我沒料到他竟是這般反應，隻得硬著頭皮演下去，裝出這才注意到自己儀容有失的模樣，雙頰緋紅，欲拒還迎地抬手堪堪遮擋領口。

“奴婢沒事......公子還是快些......”

謝昀不語，隻一瞬不瞬盯著我，步步靠近。

目光沉靜，令人心慌，我下意識後退半步，卻又猛然想起此行目的。

我轉身，故意讓裙擺被一處低矮花枝勾住，順理成章地發出驚呼，蹲下身，手忙腳亂地想要解開被勾住的裙擺。

暗地裏，卻施加法力，好讓花枝纏得更緊。

再回望謝昀，我帶上哭腔：

“公子......你能......你能幫幫奴婢嗎？這枝椏好生討厭......”

我微微側身，露出一截白皙腳踝。

“奴婢好像......越弄越糟了......”

雨聲中，我見到謝昀喉結上下滾動。

最後，他說：

“好。”

那日謝昀沒有讀書。

解開裙擺後，謝昀脫下外袍，將我裹住，又把我抱回了書房。

那把傘遮不住兩個人，最後被淋了個透的反而是謝昀。

當晚，他便發起了高熱。

我坐在他床邊，心中徒生出了幾分愧疚。

雖說為他侍疾也是計劃一環，既能拖慢讀書進度，又能趁機親近他，但......

他若真燒壞了，就是我不好了。

畢竟我隻是要他落榜，不是要他的命。

故而，我照顧謝昀照顧得十分賣力。

又是忙前忙後，又是喂藥喂湯。

謝昀卻突然握住我的手，帶著我探他額頭。

“阿沅，你看，我真的病了，今夜，怕是哪兒也去不了了。”

我當然知道你病了。

我鼻頭一酸，頭一次帶出真情實感的哭腔：

“都是阿沅不好，若不是阿沅，公子也不會......”

謝昀的手卻是一頓。

他倒回榻上，聲音竟不似方才那般虛弱了。

“無妨，阿沅，這病來的及時......去的，自然也快，明日是十五，明日，我就會好了。”

我不解。

人生病還是會挑日子好的？

雖說自己的身子隻有自己知道......

可身體好不好，跟十五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