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燒什麼?”霍子行立在門口,眼神冰冷盯火盆和麵色蒼白的宋芷禾。
宋芷禾頭也不抬,將最後一封情書扔進火焰:“林清月要正式住進來,我收拾幹淨,免得她糟心。”
霍子行大步上前,攥住她手腕,力道幾乎捏碎骨頭:“醫生說是藥物不耐受導致排異反應,藥確實沒問題......”
宋芷禾抬眼,靜默不語。
腰間傳溫熱,她被霍子行強行摟入懷中:“阿禾,對不起,是我太急誤會你。”
宋芷禾在他懷裏無聲譏笑。他從來不分青紅皂白維護林清月,她的清白輕如鴻毛;她想質問,卻覺沒必要,霍子行隻想找替身,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晚上有私人飛機派對,我帶你去散心,就當賠罪。”
懷抱溫度與當年巷中救她時無異,可那時她分明能聽見他心口的強烈跳動;這一次,他的心跳平靜無波。
“嘶——”
指尖被他無意壓在胸膛,疼痛惹得宋芷禾抽氣。
霍子行立刻緊張鬆手,查看她紅腫滲血的指尖,溫柔呼氣:“阿禾,這傷得馬上消毒,我去拿醫藥箱。”
他轉身快步出臥室。
五分鐘後,進來的是管家,手持碘伏紗布:“先生吩咐我來處理傷口。林小姐做噩夢驚醒睡不著,先生去陪她了。”
宋芷禾鼻腔一酸,眸中閃過哀涼。若林清月是他捧在心尖的公主,那她便是可隨意踩死的螻蟻。
私人飛機上,北城名流齊聚。
直到登機那刻,宋芷禾才知這不是給她的賠罪宴,而是慶祝林清月歸來的歡迎宴。
機身上噴漆刻著“願月月平安順遂”,是霍子行的筆跡;
艙內每個座位貼滿兩人親密合照:他在她獲獎時放煙花雨,她練琴時他彈鋼琴輔奏,成年訂婚宴上深情相擁......
青梅竹馬的佳話,淋漓盡致。
每張照片裏,霍子行的深情隻駐於林清月一人。
林清月身著紅裙,光彩照人挽霍子行現身。
她端香檳走來,無名指上碩大鑽戒灼傷宋芷禾雙目:“芷禾姐,我和子行哥哥自幼定親,這些年辛苦你代我照顧他。如今我回來,霍太太的位置自然該歸我。”
那鑽戒是霍母遺物。北城有傳言,誰戴上它,便執掌霍家大半權柄。
當年霍子行愛她入骨,眾人都以為鑽戒非她莫屬;沒想如今,它明晃晃戴在林清月指上。
賓客竊竊私語,目光在兩人間掃視:
“早猜到了,太子爺遲遲不辦婚禮,就是為等小青梅回來。”
“怕是林小姐要星星,霍總也會摘下來。”
眾人豔羨這天作之合時,艙內巨屏突然亮起,播放不堪畫麵。
全場嘩然。
視頻中的林清月蓬頭垢麵躺垃圾堆;鏡頭再轉,竟是她一絲不掛的影像。
“天哪,林家千金在貧民窟如此放浪......”
“霍總狂寵林小姐,始作俑者慘了。”
猥瑣目光和淫笑聚向林清月,她渾身僵硬,臉色慘白:“關掉!快關掉!這不是我!是偽造的!”
她猛地怒指宋芷禾,淚如決堤:“芷禾姐,我知道你氣我回來,可你為何用這種手段毀我清白,逼我去死!”
林清月轉身向艙門狂奔,眾人驚住。
霍子行快步摟住她,厲聲命令切掉電源,臉色陰沉:“今日之事,誰敢泄露半句,唯死路一條!”
他讓助理送崩潰的林清月進休息室安撫,自己冷眼掃視全場,帶警告。
隨後他重新插電,寒眸看宋芷禾:“阿禾,你太過分!怎能因吃醋就毀月月清譽!”
“霍子行,我完全不知情。”宋芷禾強持冷靜解釋,大屏所放皆是林清月在貧民窟的真實經曆,沒人比宋芷禾更清楚,但在霍子行眼裏,她永遠是首個被疑的罪魁禍首。
下一秒,大屏再亮,畫麵更刺激私密。
宋芷禾抬頭,大腦空白,血液凝固。
因為那上麵受虐狼狽、任人欺辱的,正是她自己!
她胸腔起伏激動:“霍子行,你怎麼可以......”
“宋芷禾。”霍子行無情打斷,聲音冰冷,“你毀月月名聲,總要受罰,這才公平。”
宋芷禾臉色煞白,所有委屈痛苦如暴風雨撕扯神經。原來與林清月相比,她的名聲尊嚴一文不值。
當初她被富家子弟嘲孤兒窮酸時,霍子行動用手段將那人及其家族從北城除名;那時他摟她宣告:“誰敢對我的阿禾不敬,我要他狗命!”
可現在......
霍子行背對她,對全場警告:“誰敢再欺負月月,我讓他全家陪葬!”
原來他真正要護的,從來不是她,而是林清月。
霍子行......
這一次,我算徹底看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