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屏幕上宋芷禾的不堪畫麵仍在循環,霍子行毫無罷休之意:“阿禾,你何時變得如此歹毒,為搶月月位置,竟公然陷害她到這般地步!”
周圍賓客指指點點,鄙夷目光如刀射宋芷禾:
“定是宋小姐不滿小青梅回家,故意放惡搞視頻抹黑!”
“看著漂亮,竟是蛇蠍心腸,視頻裏淫蕩笑聲肯定出自她口。”
惡意揣測蔓延機艙,霍子行無一言維護。
“給月月道歉。”他冷聲命令,不容置疑。
宋芷禾無力反抗,拖步至林清月麵前幹澀道:“對不起。”
林清月眸底泄出轉瞬即逝的得意,表麵仍一副受害者模樣,悠閑玩美甲:“芷禾姐,我很想原諒你。但今天這麼多人看著,你這點誠意,怕讓人覺得我好欺負,以後都來欺我。”
宋芷禾雙目腫脹咬牙:“那你想怎樣?”
“跪下。”林清月輕飄兩字,如說天氣真好。
宋芷禾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可下一秒,霍子行已上前大手摁她肩膀用力下壓,雙膝重磕冰冷地板:“月月說什麼,你照做。”
他聲音從頭頂傳來,冷無溫度。
“對不起!”宋芷禾機械重複,眼神空洞如行屍走肉。
屏幕上畫麵終於暫停,這場公開處刑暫告段落。
宋芷禾本想去洗手間清醒,經過休息室時被一隻突然伸出的手猛拽進去!
慣性太大,她額頭狠撞茶幾角,瞬間滲血。
吃痛抬頭,對上林清月陰鷙笑顏:“芷禾姐,沒想到隨便放幾段視頻,子行哥哥就心疼到嚴厲罰你呢?”
宋芷禾聽出弦外音,心一沉:“視頻是你放的?”
林清月挑眉默認:“早知這樣能讓子行哥哥全神貫注於我,該更早實施。”
宋芷禾睫毛一顫:“你就這麼恨我?甚至賭上自己名譽?”
“恨?怎麼不恨?”林清月音量陡高,臉色陰沉扭曲,“當初若不是你先逃出貧民窟,我怎會代你受盡混混虐待,連飽飯都吃不上,活得如孤魂野鬼!”
林清月激動抓起相框狠摔牆上,玻璃碎片四濺,從宋芷禾臉頰劃出血痕。相框裏是她與霍子行戀愛兩周年的甜蜜合照。
“你不僅扔我在地獄,還搶我未婚夫,我怎會放過你?舊仇新仇,每筆都要算!”
宋芷禾雙手撐地站起,麵色異常平靜:“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物歸原主。”
“我想要?”林清月笑得甜美惡毒,“這一切本就屬於我!況且子行哥哥是因思念我才找你做替身,若不是我,你連霍太太名分都夠不上,更別提成北城頂尖小提琴手!”
林清月猛扯宋芷禾頭發,頭皮撕裂般疼:“都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宋芷禾吃痛反抗,卻被林清月借巧勁甩到艙壁。
林清月不解氣,猛拽她手腕惡瞪:“憑什麼我苦練多年琴藝隻學皮毛,你卻短時爐火純青,受邀國際演出?這不公平!”
她嘶吼著,用力拖宋芷禾走向緊急出口艙門:“我現在就扔你下去,廢了你這雙該死的手!”
宋芷禾大驚掙紮:“你瘋了?!這樣我們都會死!”
話音未落,艙門已被林清月猛開,巨大風力灌入,吹得人睜不開眼,刺得宋芷禾心臟發疼。
後背傳巨大推力,宋芷禾驚呼一聲,從艙門墜下!
私人飛機盤旋位置過低,她先落茂密樹冠,樹枝如利刃戳中腹部劇痛,繼而墜至雜草叢生半山腰。
宋芷禾隻剩微弱呼吸,耳邊充斥痛苦呻吟、遠處噪雜和清晰警報聲。
她被采藥村民發現,聯係救援隊送醫。
霍子行調來全城專家,火速推奄奄一息的宋芷禾入手術室。
他幾天未合眼,雙目血紅,嗓音嘶啞緊抓醫生手臂:“醫生,阿禾必須活著......必須......”
霍子行麵頰消瘦,衣領散亂,扣子錯位,整個人狼狽不堪。
宋芷禾在劇痛間隙艱難睜眼,已很久沒見他為她失魂落魄的模樣。
注意到她睜眼,霍子行眼中染狂喜,正要上前抓她的手,助理匆匆趕到焦急低報:“霍總,不好了!林小姐得知宋小姐出事愧疚不已,情緒激動引發心臟病,也進搶救室!”
醫生專家麵麵相覷,為難看霍子行:“霍總,林小姐傷勢情況更緊急,我們應該......”
“先救月月。”霍子行臉色驟變,毫不猶豫決定,語氣斬釘截鐵,“都是因我,月月才這樣,我不能對不起她。”
宋芷禾躺手術推車上,聞言隻能扯嘴角苦笑,眼淚無聲滑落。霍子行又何曾想過,他一次次選擇,對得起她嗎?
十分鐘後,一醫生雙手沾血焦急從林清月搶救室跑出:“霍總,林小姐情緒波動大,心臟供血嚴重不足,急需輸血,但血型特殊,血庫庫存不足......”
霍子行伸手指向一旁即將被推入手術室的宋芷禾命令:“抽她的!她們血型一樣!”
醫生看宋芷禾全身可怖傷口、蒼白臉色,麵露難色:“霍總,這......宋小姐自身失血過多情況危急,不能再......”
眼見護士要推走宋芷禾,霍子行上前攔車,語氣不容置疑:“我隻要月月平安!立刻抽她的血!”
醫生不敢違抗,無奈將宋芷禾推車轉向,再上抽血台。
粗大針頭刺入幾乎找不到的血管,宋芷禾隻覺眼前混沌發黑,意識飄遠。
可當她的血袋往外輸送時,林清月那頭傳來尖銳驚叫。
醫生們嚇得躲開,一護士拿一大把黑發跑來驚慌失措:“怎......怎麼回事!”
霍子行冷聲質問,眉頭緊鎖。
護士哆嗦話不利索:“因......因長期藥物注射副作用,林小姐頭發大把脫落,之後化療必須剃光頭......”
“不可能!我不要!”林清月再度嘶吼,臉頰因激動和病痛凹陷憔悴,“我不能成光頭!那樣不如去死!”
霍子行上前溫聲安撫。
林清月瞬間委屈至極捂臉哭:“子行哥哥,我隻是看見芷禾姐那頭烏發,就想念以前光鮮樣子,我好難過......”
霍子行轉頭看向不遠處抽血台上意識模糊的宋芷禾,若有所思。
一旁保鏢立刻意會,上前粗暴摁住宋芷禾肩膀,另一人拿來冰冷剪刀,對準她曾被霍子行讚不絕口的秀發下手。
“不!不要!霍子行!不要!”
深夜搶救室慘叫聲起,蓋過所有儀器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