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川逸拂袖而去,命令加強對望舒的看管,等待記憶幹預手術。
他覺得隻要抹去那些虛假的記憶,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望舒被帶進治療室。
冰冷的儀器貼上太陽穴,電極刺激大腦,劇痛襲來。
她咬破嘴唇,血腥味彌漫。
幹預後的記憶變得模糊而破碎。
她記得閔川逸,記得自己是他的養女,記得要順從,但心底總有一片揮之不去的鈍痛。
閔川逸發現她乖順了許多,很滿意。
蘇莘莘病況愈深,虛弱地靠在閔川逸懷裏,指著窗外:
“川逸哥哥,聽說城西寺廟的平安符最靈驗,我好想去求一個......為你祈福。”
她怯怯看一眼望舒:“可以讓姐姐陪我去嗎?我想......和她緩和關係。”
閔川逸皺眉,但抵不住蘇莘莘哀求的目光。
他看向望舒,命令:“保護好莘莘。她少一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車行至半山腰,突然刹車失靈。
司機驚恐大叫,車子瘋狂衝向護欄。
千鈞一發,望舒本能地撲向蘇莘莘,用身體死死護住她。
“轟——”
劇痛襲來,望舒失去意識。
醒來已在醫院。
她渾身劇痛,左臂骨折固定。
病房外傳來閔川逸冰冷的聲音:“查清楚了?”
“是。刹車油管被人為割裂,動手的人......手法很像望舒小姐以前慣用的。”
“果然是她。”閔川逸聲音冰冷。
“狗改不了吃屎,記憶幹預也抹不掉她的惡毒!”
望舒的心沉進冰窟。
他不問一句,就定了她的罪。
門被踹開。
閔川逸大步走進,一把揪起她病號服領口,將她拖下床。
“我讓你保護她,你竟想拉著她同歸於盡?!”
望舒骨折的左臂撞到床沿,痛得眼前發黑,說不出話。
“川逸哥哥,別這樣!”蘇莘莘坐著輪椅被推進來,哭得梨花帶雨。
“不怪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該提出去寺廟......”
她急切地想站起來拉架,卻不小心帶倒了輸液架,尖銳的支架直直朝望舒眼睛砸去。
望舒猛地偏頭躲開,臉頰被劃出血痕。
閔川逸徹底暴怒,將望舒狠狠扔到地上。
“當著我的麵你還敢躲?說,是不是還想害莘莘?”
他抬腳,碾在她打著石膏的左臂上。
骨頭錯位的劇痛讓她慘叫出聲,冷汗瞬間浸透衣服。
“疼嗎?”閔川逸俯身,眼神殘忍,“這比你加諸在莘莘身上的,不及萬分之一。”
望舒抬眼,透過汗濕的視線看他。
她忽然笑了,聲音嘶啞:“先生......教訓的是。”
她的順從反而讓他一窒,心頭莫名煩躁。
他甩開她:“廢物!”
他小心推著蘇莘莘離開,沒回頭看一眼地上蜷縮的她。
望舒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混亂的記憶不斷在她眼前閃現,心中的鈍痛如刀割。
出院回宅這晚,閔宅為蘇莘莘舉辦康複晚宴。
賓客盈門,燈火輝煌。
席間,一位世交長輩注意到望舒手腕上猙獰未愈的傷,忍不住關切:“小舒,你這手怎麼傷得這麼重?”
話音未落,蘇莘莘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煞白,手中的紅酒杯摔碎在地。
“對不起......我......我隻是突然想起火災那天......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