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馬車候於東宮外。
沈以琮與雲妙煙坐軟榻,卻讓黎青青跪坐硬板。
當著她的麵,兩人肆無忌憚親熱。
黎青青低頭奉果盤,聽雲妙煙嬌嗲。
“太子哥哥嘗這西域葡萄,真甜。”
沈以琮就她手咬下,汁水順其臂流下。
雲妙煙縮手欲擦,卻被他抓回唇邊舔淨。
沈以琮笑弧邪肆:“不及煙煙半分。”
此般折磨持續至護國寺。
此行為雲妙煙求醫,下車沈以琮便帶她去尋大師。
黎青青獨至寶殿,跪佛前虔誠祈願。
“求我佛庇佑,信女能離沈以琮,返歸故裏。”
她為母妹各求長明燈,久視燈上名姓,直至目澀落淚。
臨行,將珠串供於佛前,祈佑家人輪回之路。
尋至沈以琮處,大師正為雲妙煙把脈。
大師語氣平緩:“施主若想調成利孕體質,需施針尋穴。”
雲妙煙身顫,畏縮入沈以琮懷:“太子哥哥,我怕疼。”
他撫背安撫,視線轉向門外黎青青,聲驟冷:“你來試針。”
黎青青瞳孔驟縮,身顫不止:“我不要!”
欲逃,兩高大侍衛攔路,強行押入屋中,按緊手腕。
粗長銀針寒光凜凜,無情刺入穴位,劇痛席卷全身。
“啊!”黎青青失聲尖叫,音調撕裂。
冷汗透背,痛淚潸然。
模糊視線中,沈以琮正溫柔捂雲妙煙雙眼。
此般柔情,刹那將她拖回萬劫不複的往事。
當年她采藥被蛇咬,大夫需施針逼毒。
阿星也這般捂她眼,在耳邊溫哄:“青青不怕,我在此。”
不過三年,人心易變,滄海桑田。
縱已決心離去,眼前一幕,比針紮更痛心。
一針、兩針、三針......
至尋得正穴,黎青青早已汗濕色白。
最後一針拔出,她終痛暈過去。
再醒時,身下馬車顛簸。
雲妙煙輕抿茶,冷笑視她。
“黎青青,你真以為大師會讓你保住此胎?太子長子,隻能出自我腹!”
話音未落,車外殺聲震天。
“有山匪!護駕!”
黎青青猛看向雲妙煙,見她唇畔孤注笑意。
心頭驟現猜想,未及驗證,殺聲已近。
沈以琮掀簾厲喝:“走!”
二人跳車那刹,兩柄利箭破空而來,直取心口!
電光石火間,沈以琮毫不猶豫撲向雲妙煙。
胸口劇痛,黎青青嘔出血。
墮入黑暗前,最後所見是沈以琮策馬攜雲妙煙絕塵而去。
昏沉間,被腹間猛擊痛醒。
未看清便聞男聲凶惡:“就是這賤人與小姐爭寵?”
“正是!小姐有令,其腹中太子血肉絕不能留!”
下一刻,腿腳惡狠狠踹上她肚子,奪命劇痛席卷全身。
“啊!”
意識頓清,然一腳不夠,更多腳重重落下。
熱流自身下湧出,肋骨斷裂聲清晰可聞。
至最後,她痛至失聲。
“敢與小姐爭人,豈能便宜這賤人!”
黎青青隻覺被拖行,背遭碎石割裂。
隨後身一輕,風嘯耳畔,竟被山匪拋下山坡!
碎石荊棘撕割皮肉,身軀猛撞巨石,方止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