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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悅直視他的雙眼，平靜的與他對視。

“是，我要離開你，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厲司晨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聲音冷若寒冰。

“你可知道我為了娶你，做了多少努力。”

“我對你不夠好嗎，為什麼要離開我。”

他死死扣住她的肩膀，眼底猩紅閃爍。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你離開。”

說罷，他俯下身子，像頭餓狼一般，狠狠的刁住她的唇瓣。

撕咬，啃食。

她越反抗，他越用力。

沈思悅妥協了，放棄掙紮。

厲司晨的動作卻變得輕柔，眷戀。

“悅悅，我好愛好愛你，千萬不要離開我，我會瘋的.......”

他在她耳邊說著動人的情話,可沈思悅的內心卻波瀾不驚，沒有一絲動容。

男人將她抱到柔軟的大床上。

霸道的貫穿。

這一夜，風雨未歇，他像是想要把她揉到骨血裏一般，隱忍又瘋狂。

第二天醒來。

厲司晨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衫。

他在她唇角落下輕柔一吻：“乖，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晚秋還在醫院裏躺著，我不能再刺激到她。”

沈思悅驚愕的抬頭，扯著嗓子嘶啞開口：“你既然知道一切，為什麼還要......”

“悅悅！”

厲司晨打斷了她的發言，眉眼間多了幾分不耐：“晚秋有嚴重的抑鬱症，她對你做的一切都是不受控製，你身為嫂子，就不能理解她一下嗎？”

“她已經受到了懲罰，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這件事，就過去吧！”

“當初我為你擋刀住院，你念了一百遍佛經，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晚秋現在還在昏迷，你也為她去佛堂念經吧！就當是你這個做嫂子的一片心意.......”

沈思悅的大腦嗡的一聲，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昨晚的恩愛纏綿宛若恩賞，一切都是為了厲晚秋。

沈思悅閉上眼睛，胸口頓頓的痛。

她指了指嘴巴，每一次試圖開口，話語就像是被繩子勒住，發出的聲音也像斷裂的琴弦。

“這樣的我，如何念經？”

厲司晨沉默一瞬，將佛經遞到她懷裏。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你有心，在心中默念，佛祖也能感受到你的誠心。”

沈思悅臉色蒼白如紙，拿著佛經的手驟然收緊。

“好，我答應你！”

她沒說的是，當初為了讓他能夠蘇醒，她請了世界上最好的腦科專家，為他診治。若求神拜佛真的能起死回生，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悲歡離合。

對上她平靜的水眸。

厲司晨心頭猛地一顫。

不知為何，一種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的恐慌感油然而生。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可厲母的一通電話，打斷了他的動作。

“什麼，晚秋醒了，我現在就過去。”

母親的催促，讓他顧不上其他，急匆匆抬腿離去。

在他走後，幾個五大三粗的傭人拿著鞭子走了進來。

她們甩著鞭子，冷漠的注視著她：

“老夫人說了，今天的懲罰是抄金剛經，抄不完，您就別想休息了。”

沈思悅知道反抗無用，用滿是凍瘡的手，艱難的拿起紙筆，開始書寫。

筆杆的摩擦，讓凍傷的位置又疼又癢，她用力的眨掉生理性的淚水。

緩緩落筆。

經書上的字密密麻麻，她抄的艱難，右手磨蹭的皮開肉綻，也不敢停手。

隻要她一停，傭人的鞭子就甩空落下。

天色由明到暗，又泛起了魚肚白。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佛堂的時候，她終於寫完最後一筆。

暈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沈思悅迷蒙的睜開水眸。

見她醒了，厲司晨捧著她包紮好的手指，心疼的放在唇角輕吻。

“你抄的佛經我看到了，真是辛苦你了，悅悅。”

隨後，他話鋒一轉，表情也變得凝重。

“不過，醫生說晚秋的那一剪刀刺破了腎臟，兩顆腎臟同時出現了衰竭的症狀，急需換腎。”

他看著她欲言又止。

沈思悅手指微蜷，臉色白的透明。

“我們所有人都去做了配型，隻有你配型成功了。”

“悅悅，救救晚秋好嗎，你失去一個腎，並不會影響生活，卻能挽救她的一條命，我已經失去了“晚晴”，不能再失去晚秋。”

他說的一字一頓，黑色的瞳孔裏浮現出痛苦的掙紮。

“晚秋跟我做了保證，等傷好後，她就離開厲家，去國外接受心理治療，再也不會為難你了。”

見她不語，他不得不拿出殺手鐧，咬牙道。

“就當是報答我當初的救命之恩，好不好。”

說著，他將早就準備好的捐腎協議遞到她麵前，眼神哀求。

沈思悅的身子晃了晃，他竟然拿救命之恩，來脅迫她。

原本已經麻木的心，在此刻又泛起了刺痛。

“好！”

她莫名紅了眼眶，接過他手中的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自此之後，我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