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出了太平間。
她又在醫院裏足足養了一周,才得以出院。
可剛回到厲家的宅子,她就被傭人給攔住了。
“大小姐說了,您在太平間呆了那麼久,難免沾上不幹淨的東西,需要除除晦氣。”
說著,她們不顧她掙紮,扒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用柚子葉來回抽打她的身軀。
沈思悅捂著重點部位,羞憤難耐,下唇咬的鮮血淋漓,也不覺疼。
屋內的厲司晨看到後,想要製止傭人的舉動。
卻被厲母攔了下來。
“司晨!”
“你忘答應過我們,在晚晴“蘇醒”之前,不會阻攔我們對她的考驗。”
“還有十五天,你真的要放棄嗎?”
厲司晨的身子僵在了原地,臉上浮現出痛苦的掙紮。
厲母見他如此難受,軟了語氣。
“你再忍忍,等晚晴出了氣,我們就接納她。”
“她的性子太過高傲,總是針對晚晴,我們這麼做也是防止她再次傷害晚晴。”
厲司晨的身子隱隱發顫,最終,還是別過頭,閉上了眼睛。
沈思悅透過朦朧的水霧,看著他轉身的背影。
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他們憑什麼以為,她會忍下一切屈辱,等她們接納。
她被抽打的遍體鱗傷,像塊破布一般扔進了房間。
沈思悅蜷縮在地攤上,無聲哽咽。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積攢了一些力氣,起身去櫃子裏拿衣服。
可打開櫃子的瞬間,她瞳孔皺縮。
臉色也變得分外難堪。
她原本的衣服都被剪得七零八落,唯有一件印著“賤人”的睡衣掛在上麵。
她顫著手,將衣服套在身上。
碰的一聲。
厲晚秋推開房門,闖了進來。
看清她的打扮後,她眉頭一挑,嘖嘖道:
“賤人,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合適呢!”
“這是我特意送給你的出院禮物,喜不喜歡。”
沈思悅強行讓自己冷靜,與她對視。
“堂堂的厲家大小姐,用這些不入流的肮臟手段對付自己的嫂子,你不覺得羞愧嗎?”
“嫂子?”
厲晚秋的聲音驟然拔高,陰狠的眸子裏盛滿了惡意。
“你沒有嫂子,你不過是條我可以隨意羞辱的狗。”
“既然你不喜歡這件衣服,就給我脫下來吧!”
說著,她拿起剪刀對著她身上的衣服,一頓亂剪。
沈思悅想要奪過她手中的剪刀。
沒想到,厲晚秋竟將剪刀真的遞到她手裏。
下一秒,厲晚秋握住她的手,狠狠的將剪刀刺進自己身體裏。
她勾著唇角在她耳邊低語。
“司晨哥哥是我的,我要將你趕出他的世界。”
“救命!嫂子要殺了我。”
伴隨著厲晚秋淒厲的呼喊,厲司晨瘋了一般的闖了進來。
他看到倒在血泊了裏的厲晚晴,氣勢衝衝的走了過來,將她踢到一旁。
“沈思悅,晚秋她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三番五次的傷害她。”
沈思悅眼中盛滿了悲傷。
“如果我說這是她故意陷害我,你會信嗎?”
厲司晨抱起厲晚秋,眼底是化不開的陰鬱。
“你是說她用自己的命來誣陷你嗎?”
“沈思悅,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真後悔當初娶你進門。”
沈思悅臉色慘白,心口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
“你.......”
厲司晨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轉身離去,留給她一個決然的背影。
“來人,將夫人關進佛堂,為大小姐祈福誦經。”
佛堂裏,菩薩慈眉善目的端坐在高堂。
她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菩薩,若您真的有靈,請斬斷我跟厲司晨之間的孽緣,信女願吃齋念佛,供奉你一輩子。”
“孽緣?沈思悅,你就那麼想要離開我嗎?”
沈思悅回首,厲司晨拿著披風,半個身子隱於陰影裏。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卻從他冷冽的氣勢裏,感受到了他壓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