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背過身子,不再看他。
厲司晨收起協議,拿起電話,急匆匆的朝門外走去。
“晚秋,沈思悅同意了,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出事的。”
碰,房門被重重的關閉。
終於隻剩下她一個人了,沈思悅將頭埋在被子裏,哭的泣不成聲。
翻湧的情緒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在空曠的房間裏,她盡情的發泄著心底那難以言說的委屈。
許久之後,哭聲漸止。
她翻開被子,起身下床,將這些年厲司晨送給她的禮物,一一整理出來。
然後丟進火盆。
上百張婚紗照,上千張的情書,還有情侶款的圍巾,手套,都被扔了進去。
厲司晨這時走了進來,看到燃燒的火焰。
他眉頭緊蹙。
“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思悅淡然自若的用棍子挑動了一下。
“燒掉一些沒用的東西。”
厲司晨並未深究,隻當她在耍脾氣。
他從身後抱住她,輕哄:“隻要你開心,把別墅燒了都可以。悅悅,委屈你了。”
“悅悅,你放心,我請了世界上最好的外科醫生,親自操刀,絕對不會有問題。十天後,就能為你們安排手術。”
沈思悅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也許是自覺虧欠。
接下來的幾天。
厲司晨將珠寶首飾流水般的塞進她的衣帽間。
他為她放下身段,洗手做湯羹。
他為她跟中醫學習調製傷藥,日日為她換藥包紮。
他對她體貼入微,她隻是輕輕咳嗽一聲,他都緊張的不行。
沈思悅坦然的接受了他的討好,內心卻掀不起一絲波瀾。
很快就到了領離婚證的日子。
沈思悅避開厲司晨,早早的來到了民政局。
當兩張棗紅色小本本到手的那一刻,她如釋重負。
明天就是手術的日子,她馬上就要自由了。
她心情愉悅的回到車裏,將自己的那本收了起來,然後將厲司晨的那本放進了一個精致的禮品盒裏。
她剛踏進家門,厲司晨就緊張的抓住她的手腕。
“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沈思悅垂眸,遮住眼中的譏諷。
擔心她,還是擔心她跑了!
但她很快就收斂了心神,從身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盒。
“一周後,不是晚秋的生日嗎?我去給她準備禮物了。”
厲司晨聞言神色一怔,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羞愧。
“這段時間太忙,我差點都忘了。”
“你準備了什麼樣的禮物?讓我參考一下。”
說著,他就要伸手打開。
沈思悅不動聲色的按住了他的手。
“這是我送給她的驚喜。必須生日當天拆開才可以。”
厲司晨見她這麼說,雖然好奇,但還是收回了手。
隨後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都聽你的。明天就是你們手術的日子。今晚好好休息。”
第二天清晨,沈思悅在醫生的安排下進行各種術前檢查。
就在她做好準備,前往手術室的時候。
背後突然有人給了她一記手刀,將她打暈了過去。
再睜眼,她發現自己被綁到了天台上,同樣被綁在一旁的還有厲晚秋。
看到綁匪的瞬間,她心中一涼,她認識他。
一年前,厲晚秋逼死了一個女傭,他是女傭的哥哥,聽說曾當過兵。
厲司晨當年想給他一大筆錢了結此事,他冷言拒絕,堅決打官司為妹妹討回公道,毫不意外的卻輸了,就算多次尚訪,
也沒有結果。
果然,老實人被逼瘋了,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
綁匪一手一炳手術刀抵在兩人的脖子上。
對著不遠處的厲司晨冷笑道:“當初我妹妹不過是給你遞了封情書,就被你們厲家接連羞辱逼的跳樓。”
“如今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
“二選一,一個是你的妻子,一個是你的妹妹。”
他故意拉長聲調:“你......救誰?”
厲司晨雙拳緊握,視線在厲晚秋許沈思悅臉上來回徘徊。
“快點,我的耐心有限,你要做不了決定,我可以拉著她們兩個一起死,給我妹妹陪葬。”
說著,綁匪用繩子將兩女跟他綁在一起,拖上了天台邊緣。
這可是二十四層,掉下去必死。
“哥哥,救我!”
厲晚秋害怕的尖叫出聲,卻被不耐煩的綁匪用臭襪子堵住了嘴巴。
“真煩!”
沈思悅見狀,就算被嚇得兩股戰戰,也咬牙不敢出聲。
厲司晨臉色鐵青,似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
緩緩的將手指出:“我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