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墨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周身仿佛被黑雲濃罩著。
氣氛一瞬死寂。
我沒想過冷蛇會找上門來。
此刻,更是不敢回頭去看嚴墨白的臉色。
沉默持續良久,我身後才響起嚴墨白沙啞的聲音:“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你就不怕我抓了你!”
“而且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你和魚知非的孩子?”
“嚴警官要是有證據,就盡管來抓我,至於孩子......”
冷蛇笑著掏出手機,把屏幕給嚴墨白看:“嚴警官請看,這是我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屏幕裏,赫然有我,小寶,以及冷蛇。
我們三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緊緊依偎。
嚴墨白目光死死盯著那張照片,額尖青筋暴起。
但我真的不記得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我害怕嚴墨白信了,真的將小寶交給冷蛇。
卻見嚴墨白深深壓下怒氣。
“一張照片,證明不了任何。”
冷蛇金絲鏡框後的雙眼微眯,如蛇般陰冷。
“嚴警官是真的不信,還是不想把孩子給我?”
問完,他不等嚴墨白回答,臉上又恢複了虛偽的笑容:“我就當嚴警官為孩子考慮,這樣吧,我可以和小寶做個DNA,結果出來後自然能證明他是我的兒子。”
“到那時,嚴警官可不能扣著我的孩子不放了。”
看著他篤定的神情,嚴墨白冷冷應了聲:“在這兒等著。”
隨後到角落抱起小寶準備去醫院。
不想,出門看到冷蛇的一瞬間,小寶瞬間害怕的發抖,整個人緊緊抱住嚴墨白不鬆手。
嚴墨白眼裏閃過懷疑,連忙護著小寶避開冷蛇。
到了醫院後,冷蛇和小寶抽了血。
鑒定結果出來後,冷蛇臉上勝券在握的神情,一寸寸龜裂,帶著滿身的怒火離去。
而長椅上,嚴墨白看著結果上‘沒有血緣關係’的結論,又看向乖乖坐在他身旁的小寶,鬼使神差的想再測一次。
“小寶,和叔叔再測一次可以嗎?”
我倏地瞪大了雙眼,又想起了五年前不告而別的前夜,我破天荒的纏著嚴墨白,荒唐了一整晚。
哪怕再累,哪怕身體酸軟如泥,我依舊不準嚴墨白停下!
那是我們最幹柴烈火的一夜。
如今回想起來,還麵紅耳赤。
嚴墨白呢?
他......是不是也想起來了?!
可沒等小寶回答,嚴墨白的手機先一步響起:“嚴哥,出事了,快回局裏!”
聽著同事急切的語氣,嚴墨白顧不上其他,抱起小寶就往警局趕。
到時,就見辦公室裏多了一個快遞箱。
裏麵,哪怕被塑料層層包裹,也擋不住暗紅發黑的血水,不斷淌出來。
嚴墨白下意識捂住小寶的眼,走上前看——
裏麵,赫然是一隻斷手!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我的手。
嚴墨白呼吸都急促了,聲音低沉有力:“立刻送去法醫室,查基因庫,看能不能找到人!”
“是!”同事立刻帶著紙箱離開。
嚴墨白站在原地,看著地上暈開的血色,莫名想到了冷蛇。
整個京市,除了他,沒人敢這樣挑釁警方。
垂眸看到小寶時,他忽的又想起冷蛇說:“小寶是他和魚知非的孩子。”
那斷手......
“我出去一趟,有事直接打電話。”
扔下這句話,嚴墨白就帶著小寶快步離開,身影急切。
二十分鐘後,他的車,停在了昂揚集團樓下。
隨後抱著小寶徑直找到前台:“我找魚知非。”
下一秒,前台竟直接將他引上了43樓的副總辦公室。
而屋內,赫然站著一個‘我’!
我怔怔看著這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後背發涼。
嚴墨白看到她,眼裏恨意猶如實質:“小寶不見了這麼久,你為什麼不報警找他?他到底是你和誰的孩子?”
眼前的‘魚知非’笑了。
她指尖夾著根女士香煙,烈焰紅唇微微勾起,漫不經心。
“和我睡的男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他是誰的種?”
聽到這種話,嚴墨白下意識皺起了眉。
他雙眼緊盯著‘魚知非’,想從她的神情裏看出半點的言不由衷,半點愧疚,緊張,又或是說謊後的心虛......
可什麼都沒有。
嚴墨白又問了句:“所以這孩子是死是活,跟著誰你也不在乎,是嗎?”
“是。”
‘魚知非’毫不猶豫。
嚴墨白滿目沉寂,嗤笑一聲:“也對。”
隨後,他掏出一張鮮紅的請柬,放在了‘魚知非’麵前的辦公桌上。
“二十天後我結婚,歡迎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