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傅霄塵渾身一僵,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
“最近眠眠情緒不穩定,我為了照顧她忽略了你,怕你會心裏不舒服......我看到你給她求來的符紙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溫青梨扯了扯唇:“沒有,剛回來就休息了。”
傅霄塵鬆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說道:“辛苦你了,青梨,我已經找好了醫生,明天就來家裏給你調養身體。”
說完,他給她掖了掖被角,起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溫青梨下樓時,傅霄塵正在哄傅思眠吃早餐。
他手裏捏著勺子,語氣溫柔:“聽話,再吃一口,不然你又該不舒服了。”
恍惚間,她想起從前自己不愛吃早餐,落下了嚴重的胃病。
身價上千億的傅霄塵放下身段,主動去學習做飯,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各種美食,哄她吃飯。
如今,這張餐桌上甚至都沒有她的碗筷。
傅霄塵看到她,怔愣一瞬後,放下手裏的勺子。
“青梨,你醒了,昨天你給眠眠拿回來的符紙很有用,她一晚都沒做噩夢。”
傅思眠忽然開口說道:“哥哥,根本就不是符紙有用,是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霄塵厲聲打斷。
“傅思眠!”他眼中滿是警告,“給你嫂子道謝。”
自從她出事以後,傅霄塵對她一向是柔聲細語,從未這樣怒斥過她。
傅思眠一瞬間就氣紅了眼,看著站在一旁的溫青梨,眼底頓時劃過一絲恨意。
她尖聲叫道:“我不要!!”
話落,她端起桌上的熱湯就朝著溫青梨潑了過去。
溫青梨下意識抬手去擋,滾燙的湯汁在接觸皮膚的刹那,灼燒起一連串密密麻麻的水泡。
劇痛一瞬間席卷全身,她控製不住摔在地上,發出痛苦至極的哀嚎。
“青梨!”
傅霄塵滿臉驚慌地衝過來想要扶她。
卻被傅思眠一把拉住:“哥哥,我的手好疼,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彈琴了,怎麼辦......”
在疼得快要暈過去的溫青梨,和指尖微微泛紅的傅思眠之間。
傅霄塵隻猶豫一秒,就立馬做出了選擇。
“青梨,我先送眠眠去醫院,你再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說完,他一把抱起傅思眠,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
溫青梨自己打車去了醫院。
包紮傷口時,她聽到門外的護士正在議論。
“你說這人與人差距怎麼那麼大,隔壁那小姑娘就隻是手指被燙紅了,她男朋友就叫來全院的醫生給她會診,這個被燙得這麼嚴重,還是自己打車來的醫院!”
“什麼男朋友?他們不是兄妹麼,我聽到女孩叫他哥哥啊?”
“得了吧,誰家兄妹嘴對嘴喂水啊,那小姑娘撒嬌說手疼,非要親親才能好,兩人親得那麼激烈,我都不好意思看了......”
或許是已經不愛了,哪怕聽到這些,她也沒有覺得心痛。
隻是難免還會有幾分酸澀和唏噓。
當初那個跪在她麵前,信誓旦旦說此生隻愛她的男人,終究還是消失了......
拿完藥後,溫青梨一邊朝外走,一邊拿出手機準備打車。
可沒成想竟然在醫院門口碰到了傅霄塵。
“青梨,我來接你回家。”
溫青梨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了他。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吧,免得再無緣無故受傷。”
聽到這話,傅霄塵微微一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才緩緩開口。
“眠眠已經回去了,我留在這就是為了等你。”
說完,傅霄塵直接接過她手裏的藥,打開了車門。
一路上,車裏都安靜得可怕。
傅霄塵眉頭緊蹙,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發白。
看著窗外越來越暗的天色,不知為何,溫青梨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汽車緩緩駛進別墅區。
溫青梨剛踏進門,就看到傅思眠站在客廳,手裏握著一根長鞭。
心底頓時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下意識轉身想跑,可小腿卻被人從後踹了一腳,身體不受控地跪在地上。
身後的保鏢迅速走上前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
耳邊傳來傅霄塵冷到極致的聲音。
“青梨,不要掙紮了,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