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溫青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她咬牙質問。
“是傅思眠燙傷我,我做錯了什麼!?”
傅霄塵聞言眼底滿是失望。
“你還不承認,你給眠眠的符紙上加了造成精神紊亂的藥!就是因為那藥,眠眠才會控製不住自己拿熱湯潑了你,你現在被燙傷也是你自作自受。”
什麼藥?
什麼精神紊亂?
溫青梨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根本不知道什麼藥,傅霄塵,你讓他們放開我!”
回應她的卻是傅思眠揮過來的鞭子。
“啪——”
第一鞭落下,溫青梨痛得渾身一顫,壓下喉間慘叫。
然而緊接著鞭子如雨點密密麻麻地落下。
後背被抽得皮開肉綻,劇痛席卷全身,嘴唇也被咬得鮮血淋漓。
第九十九鞭落下,溫青梨身形一晃,低著頭朝地上栽去。
可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她倒在了一個熟悉的懷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溫青梨再恢複意識時,正趴在臥室的床上,後背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見她醒來,守在床邊的傅霄塵鬆了一口氣,放低了聲音。
“這次的事一筆勾銷,青梨,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受了很多委屈。但眠眠早點恢複,我們就能早點回到從前,答應我不要再針對她了好不好?”
溫青梨沒再為自己辯解,隻是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的雲,聲音沙啞。
“傅霄塵,我後悔了......”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兩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後悔遇到傅霄塵,後悔跟傅霄塵交往,後悔嫁給傅霄塵......
傅霄塵一瞬間就紅了眼。
“不要這樣說!”
他徹底慌了神,聲音顫抖,“青梨,你答應過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看著溫青梨那雙黯淡的眼眸,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再也顧不得對傅思眠的愧疚,慌忙保證。
“我把眠眠送出國,讓她去國外休養,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不好,我不會再管她了......”
他聲音懇切,態度真摯。
然而溫青梨卻永遠都不會再相信他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接下來幾天傅霄塵寸步不離地守在溫青梨的身邊。
親自為她準備一日三餐;
每天都送她一束不重樣的鮮花;
甚至為了哄她開心,準備了一場轟動全城的煙花秀。
恍惚間,溫青梨還以為兩人恩愛如初,從未有過嫌隙。
可下一瞬,她又會立馬清醒過來。
一切早就都變了......
自從傅思眠得知傅霄塵要再次把她送到國外休養,她又哭又鬧。
甚至故技重施,想要再次以死相逼。
可傅霄塵卻沒有絲毫的動搖。
直到這天正在吃早餐時,他突然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傅總,思眠小姐飆車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但因為小姐血型特殊,醫院要我們趕緊尋找血源,再晚就要來不及了!”
聽到這話,傅霄塵瞬間變了臉色。
“立馬去全市的醫院調,不管花多少錢,隻要能救活眠眠,我都出得起!”
說著,他下意識朝外走去,但不知突然想到什麼,突然停在原地。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溫青梨:“青梨,我記得你和眠眠血型一樣......”
溫青梨一瞬間就明白了傅霄塵的意思。
她厲聲打斷道:“我不獻!”
傅思眠幾次三番傷她,還殺了她的母親,就算死了也活該!
可傅霄塵卻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青梨,你聽話,這是最後一次了。等眠眠手術結束,我就立馬讓人把她送出國,以後不管她再怎麼鬧,我都不會再理會。我們還像從前那樣生活,我會好好補償你。”
說完,他不顧溫青梨劇烈地掙紮,強行把人送到了醫院。
針頭刺進血管,傳來鑽心的疼。
然而溫青梨身體還沒恢複好,血抽了沒多久,眼前就開始一陣陣發黑。
耳邊傳來護士驚慌的聲音。
“傅總,溫小姐現在太虛弱了,如果再繼續抽血了,她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話音落下,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瞬。
隨即傳來傅霄塵低沉的嗓音:“繼續。”
這一刻,溫青梨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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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青梨死死咬緊了舌尖不讓自己昏過去。
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時,針頭終於被拔出。
傅霄塵接過血袋,頭也不回地朝手術室跑去。
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已經臉色慘白如紙的溫青梨。
護士把她扶起來,要她留下觀察。
可溫青梨卻推開她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醫院。
她打了一輛車去了民政局,領完離婚證後,又去墓園拿走了寄存的骨灰。
接著她回到家拿上所有證件和提前收拾好的行李。
在趕往機場的路上,溫青梨抽出電話卡,掰碎後扔出了車外。
看著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
她輕輕扯了扯唇。
傅霄塵,我們此生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