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溫青梨後半句話卻淹沒在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中。
傅思眠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哭腔從電話那頭傳來,“哥哥,我又做噩夢了,我好害怕,你快回來陪我,好不好?”
傅霄塵最後還是走了,走之前,他還不忘叮囑。
“供長明燈要心誠,三千台階,三步一叩首,青梨,辛苦你了。”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
留在醫院的保鏢把溫青梨帶到了青雲山。
她頭上本就有傷,又不停地磕頭,剛爬到一半,結痂的傷口就崩開了。
頭上的紗布被鮮血浸透,混著汗水染紅了她的衣領。
保鏢於心不忍,撥通了傅霄塵的電話。
“傅總,夫人的傷口裂開了,您看是不是先帶夫人回醫院包紮,等過幾天再來給二小姐供長明燈?”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響起一道無奈的歎息。
“繼續吧,眠眠已經很多天都沒睡好覺了,等供完長明燈,我再給青梨好好調養身體......”
對上保鏢滿是同情的眼神,溫青梨突然想起求婚那天。
傅霄塵跪在她的麵前,紅著眼發誓:“青梨,我保證,餘生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愛你,保護你!”
如今傅霄塵卻在用她的命去換傅思眠一夜安眠。
心底的最後一絲愛意耗盡,溫青梨沒再多說什麼。
她強忍著疼痛,抬腿繼續朝上爬去。
等到達山頂後,溫青梨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額頭也變得血肉模糊。
顫抖著手供完長明燈後,師傅給了她一張符紙,說壓在枕頭下,以後就不會再夢魘了。
溫青梨接過符紙轉身下了山。
直到天色已經漆黑一片,她才一瘸一拐回到家。
剛走到臥室門口,正要敲門,卻突然看到讓她渾身發涼的一幕——
傅思眠渾身赤裸緊緊攀附在傅霄塵的身上。
“哥哥,他們都說男人陽氣足,你陪我睡一覺,或許我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傅霄塵眉頭緊蹙:“眠眠,鬆手,我是你哥,我們不能這樣。”
說著,他伸手想要推開傅思眠,卻被她抓住手,按在了胸前的那團柔軟上。
她湊上去吻著男人的喉結,手指靈活地探進他的衣服。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而且我現在也不在傅家的戶口上,哥哥,求你了,幫幫眠眠吧......”
話音落下,傅霄塵陡然悶哼一聲,眸光也暗了下去。
他聲音沙啞,“就這一次,不許讓青梨知道。”
說完,他抬手一把按住傅思眠的後腦,深深地吻了下去。
哪怕已經早有預料,但當她親眼看到這一幕,心臟就如同被淩遲一般,疼得她忍不住紅了眼。
房間裏的男人喘息聲和女人呻吟聲愈發的放肆。
溫青梨死死攥緊了手指。
她抬手擦幹眼淚,把那張符紙扔在門口,轉身回了房間。
獨自處理完傷口後就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臥室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傅霄塵滿臉驚慌地衝了進來。
看到她時瞬間紅了眼眶,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丟下我走了......”
傅霄塵臉色泛白,手指冰涼,似乎怕極了會失去溫青梨。
“青梨,你答應過我,會永遠跟我在一起,求你不要離開好不好?”
溫青梨看著他脖頸上那枚鮮紅又刺眼的吻痕。
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她抬手推開他,聲音冷漠到了極點。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