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被一桶刺骨的冰水澆醒。
緊接著,她覺得頭皮一陣刺痛,被人硬生生從車上拖下來,丟在地上。
“既然沒死,就別繼續裝了。”
陸寂深踹了一腳,地上的人立刻發出一聲悶哼。
“深哥,她是誰啊?”
江霧不明所以,直到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才驚呼一聲。
“溫知夏?深哥,她可是害死暖暖的凶手,你怎麼把她帶回來了!”
提到陸曦暖,江霧立刻淚流滿目,“我和暖暖是最好的朋友,明明她馬上就要做媽媽了,卻被這個賤人活活害死,我隻要一想到這件事,就恨不能把這個賤人抽筋扒骨!”
江霧剛一抬手,溫知夏就應激地尖叫起來,她縮在地上,雙手死死抱住自己的頭。
嘴裏一直驚恐地重複:“別打我,別打我......”
這都是被長期折磨留下的肌肉記憶。
陸寂深看著她恐懼的模樣,心莫名發堵。
三年不見,從前那個嬌生慣養、眾星拱月的溫家小姐,此刻卻變成了一個狼狽不堪的瘋子。
看來這三年,她真的沒少受折磨。
但那又怎麼?暖暖還是被她害死了。
她這種毒婦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諒和同情。
陸寂深聲音冰涼地開口。
“你不是說要試婚紗,我記得溫知夏有一套設計婚紗,應該挺配你,所以喊她找來給你試試。”
那套婚紗,是溫知夏給自己設計的。
原本打算和陸寂深結婚的時候穿的。
溫知夏的心再次被刺痛,她死死咬著唇,強忍著淚水。
江霧冷笑,“好啊,那就拿給我試試吧。”
溫知夏愣在原地沒動,立刻就有人粗暴地上前拖拽她,她驚恐地大叫,無力逃脫。
“一件婚紗而已,你這麼不情不願,難不成還在夢想能夠嫁給深哥嗎?”
江霧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害死暖暖的賤人!就因為暖暖不喜歡你這個嫂子,你就處心積慮想要除掉她!是你把帶進那個村子,是你找了一群畜生把她活活折磨死,你就是一個殺人凶手,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陸家的大門!”
“不,我沒有”溫知夏的辯解一如既往地蒼白。
“當年的事,真不是我做的。”
溫知夏流著淚,哆嗦開口。
她的後腰立刻被人猛踹一腳,身子咚地一聲重重撞在門上,五臟六腑都要撞碎。
“溫知夏,這些狡辯的話我三年前就已經聽膩了,今天帶你來,隻是想讓你去拿婚紗,試完婚紗我還是會把你送回去!”
一提到把她送回去,溫知夏立刻驚恐地瞪大眼。
她苦苦哀求,卻被人推搡著走進那件曾獨屬於她的工作室,拿出被封了三年的婚紗。
江霧去換婚紗的時候,她的目光掃過桌上的一份報紙。
“溫氏破產”四個大字頓時映入眼簾。
她心一頓。
顫抖著拿起那份報紙,報道日期在她被送走後的第三個月。
她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溫氏破產......”
“是我做的。”
陸寂深坦然承認。
“你害死暖暖,你們溫家人全都脫不了幹係,這就是我給你們的報應。”
他刻意在報應兩個字上咬的很重。
溫知夏自己活得生不如死,那她的家人呢?
是不是也因此受了牽連,被陸寂深瘋狂折磨?
她流下兩行渾濁的淚,咬牙開口,“我要回家。”
她將手中的報紙攥成一團,踉蹌著要離開,卻被陸寂深一把扼住手腕。
肌膚相觸的瞬間,男人不由得心一頓。
她怎麼瘦成這樣?
手腕完全隻剩一層薄薄的皮,纖細的骨頭似乎他稍微用力就能被折斷。
“溫知夏,你這種毒婦,還有臉回家嗎?溫家窮困潦倒,也都是拜你所賜!”
他猛地用力一拽,溫知夏立刻像輕飄飄的紙片,摔倒在地上。
叮當一聲,一個金屬東西掉落在地上。
溫知夏神色一慌,趕忙去撿,卻被陸寂深一腳踩住。
他沉下臉質問:“溫知夏,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