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婉無比震驚地看著邵青舟,“她對我動用家法,還逼著我忍受她粗魯的包紮手法,竟還要我和她道歉?”
邵青舟蹙起眉頭:“嫂子,做人要知恩圖報,不管怎樣說,都是寧雅同意你和你的兒子們住在這棟大院裏,你也要想想你的兩個孩子,總不能讓他們無家可歸。”
許書婉頭皮發麻,邵青舟竟然為了戴寧雅而用兒子來威脅她!
可他們也是他邵青舟的骨肉啊!
許書婉眼裏含淚,她因憤怒而全身發抖,無論如何都不肯把“對不起”這三個字說出口。
戴寧雅看她一臉執拗,便對邵青舟說:“算了,青舟,她畢竟是大嫂,年長我們很多歲,也不能讓她沒麵子。既然不願意嘴上說道歉,就去地窖裏把三十口陶缸中的葡萄酒都沏出來吧。”
邵青舟點點頭:“就按你說的辦。”
那天晚上,許書婉被迫在地窖裏忙了整整一夜。
她背上的傷痕痛得要死,卻還要不停地搬運著一口又一口的陶缸。
汗水混著傷口的血水浸濕了許書婉的衣裳,她連意識都有些恍惚,期間不知昏過去多少次,再次醒來後,繼續沉默地幹活。
地窖裏又黑又冷,她的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流下。
想起從前在窄小的屋子裏生活時,想要洗澡都沒有熱水器,邵青舟心疼電費,更心疼許書婉跟著他不能天天洗澡。
尤其是冬天皮膚幹,許書婉從前在父母身邊衣食無憂,不曾受過這樣的苦。
邵青舟就忍著寒冷在門口堆了柴火,把水壺放在上麵,一壺壺地為許書婉燒出洗澡水。
他不厭其煩、不辭辛苦,還會用手指為許書婉試水溫,連木桶都是他親手做出來的。
“書婉,能娶到你,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我發誓,今後一定會讓你過好日子。”
那是日夜回蕩在許書婉耳邊的承諾,可如今的許書婉,卻隻能在忙完地窖裏的事情後,獨自搖搖晃晃地回去自己的房間裏。
雖與邵青舟同處一個屋簷下,他卻要睡在其他女人的床上。
多可笑啊。
許書婉慘笑一聲,她抬手擦幹眼淚,坐在屋子裏開始整理起離開需要的行李。
和來找邵青舟時的行囊一樣,裝的都是一些舊衣服,還有兩個孩子的換洗外衣。
剩下的,就是邵青舟在離開的前兩年裏寫給她的信。
許書婉死死地抓著那些信,最終,她選擇一封又一封的撕碎,扔進麵前的垃圾桶裏。
這時,房門卻忽然被推開。
“你撕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