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華醒來時,頭痛欲裂。
床頭放著一碗醒酒湯,她隻是瞥一眼就知道是顧景和親自熬的。
從前他也這樣,愛給白京華做吃的。
他說她胃不好,又挑食,還是自己做。
為了哄她多吃飯,他總會把食材做成漂漂亮亮的樣子。
就像現在,一朵雕成花的蘿卜沉在碗底。
她起身,走至白夏夏病床,才發現白夏夏已經醒了。
此刻病房內的飯桌上,擺滿了一大桌子漂亮飯菜。
原來,給她的醒酒湯,隻是順帶。
顧景和端著碗,一勺勺哄著喂:
“乖寶,再吃一點,你看做得多漂亮,我廢了很多心思。”
白京華腳步一頓,即刻轉身。
這幾天,她已經親眼見過無數次,顧景和有多在乎白夏夏。
探測儀會捂暖後再給白夏夏貼上,藥要自己嘗到不苦才給白夏夏喝,人要等白夏夏睡著才會離開......
白京華不驚訝,顧景和愛人的樣子她全都知道。
可真當她看見這一幕,心還是會痛。
顧景和臨時會議剛出醫院,白夏夏就出現在白京華麵前。
“姐,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你在他心裏徹底消失,為什麼你還是陰魂不散?”
“他為什麼帶你去應酬?是要介紹給他朋友嗎?他為什麼不帶我去?”
“你是想看著我死嗎?”
如同一盆冷水從白京華頭頂澆下,她打了個寒顫:
“夏夏,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我會離開,你別傷害自己。”
白夏夏從懷裏掏出一瓶藥劑:“喝了它。”
白京華用左手去接,冰涼的觸感讓她無端一頓。
毒藥嗎?
見白京華猶豫,白夏夏猛地奪過藥劑,強行灌進她嘴裏。
女人露出滿意的笑容:
“姐,玩得高興。”
白夏夏快速後退,將門從外鎖上。
很快,一股無名的火氣從頭頂不斷落下,白京華想要扯掉身上的衣服。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男人。
此刻,她才明白白夏夏想做什麼。
迷迷糊糊中,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進入。
白京華咬破自己的舌頭,蜷縮在角落裏不停顫抖。
男人逐漸靠近,白京華的理智也逐步瓦解。
她遵循本能解開衣服的扣子,卻在下一秒聽見熟悉的聲音:
“白京華,真狼狽啊。”
顧景和的聲音鑽進耳朵的那一刻,白京華下意識地將衣服裹緊。
絕對不能脫衣服,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假肢。
“顧景和你別過來!”
不知哪裏惹怒了顧景和,男人將她提起來丟在床上。
冷鬆氣息壓下,她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男人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手掌放在脖間一點點收緊:
“你就這麼討厭我,就連中了藥也不願意讓我碰?”
白京華盯緊男人的嘴唇,溫熱的氣息逐漸靠近。
即將觸碰的下一秒,她操起床頭的水果刀狠狠紮進自己的大腿。
劇痛讓她從迷幻中清醒過來。
她強裝鎮定的道:
“顧總......價格還沒談好呢。”
“給您算個友情價,一次一萬怎麼樣?”
顧景和怔愣一秒,隨即暗罵一聲。
眼中的火熱頃刻間消失不見,他將女人狠狠丟下床:
“白京華,你就這麼犯賤!”
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壓滅白京華難以言說的火熱。
她麵無表情地回望氣得大喘氣的顧景和:
“幫我叫醫生,上半身沒問題不用脫了,畢竟我還想留著清白賣錢。”
“白、京、華!”
顧景和咬牙切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景和怒氣衝衝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白京華終於脫了力。
還好。
隻剩下六天,她不能在這裏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