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顧景和沒再主動出現在白京華麵前。
聽管家說,顧景和帶著白夏夏度假了。
白夏夏發了很多朋友圈。
顧景和帶著她在海邊潛泳,在高空跳傘,在賽車場飆車......
每一個腎上腺素飆升的時分,顧景和都拉著白夏夏的手,說:
“我愛你!隻愛你!”
白京華隔著屏幕撫摸愛人,落下一滴淚。
晚上,淩晨三點,白京華手機亮起。
【白京華,你點讚夏夏朋友圈為什麼不來問我?】
【我愛夏夏。】
又隔了一段時間,手機再次響起:
【你不嫉妒嗎?】
【白京華,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可以隨意丟棄的一條狗嗎?】
【我有錢,白京華,你可以來愛我。】
【你說你後悔,你說你不會再放棄我,白京華,我隻要聽這個。】
這幾條消息很快被撤回。
最後替代的,是顧景和說:【我以後隻會愛夏夏一個人了。】
門外,白京華聽見管家打電話的聲音:
“總裁又喝醉了?天天都喝醉,他還要不要身體了?”
“多備點醒酒湯,讓夏夏小姐勸勸他,夏夏小姐的話他會聽的。”
白京華喉嚨裏如同塞了塊海綿,她手指紛飛,回複:
【顧景和,別喝酒了。】
這條消息又被她刪掉。
她回:【你多給我點錢,我不介意再養一次狗。】
當天晚上,白京華睜眼到天亮。
她和顧景和的曾經如潮水般翻湧而來。
白京華討厭顧景和喝酒,每次聞到酒味都會假裝生氣。
所以每次顧景和不得不喝酒的時候,總會接個鬧鐘就走了。
次數多了,顧景和被調侃妻管嚴,他反倒開心得不得了。
“我老婆樂意管我,你們想要還沒有呢。”
分別三年。
顧景和習慣用酒精麻痹自己,而白京華沒有了生氣的權利。
天亮時分,白京華接到白夏夏電話。
電話那頭慌忙的聲音傳來:
“景和急性白血病複發了!”
白京華腦袋“嗡”地一聲。
極限運動,過量飲酒。
白京華恨不得將顧景和搖醒,質問他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她他知不知道......
為了他能活著,她已經痛苦了三年。
然而此刻,她坐在車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隻希望時間快些。
“顧先生情況很危急,我們先穩定病情,不過最好的解決方案是二次移植。”
“這需要找到上一次的捐贈者。”
白京華還沒氣還沒喘勻,便匆忙點頭。
白夏夏卻搶先一步站出來:
“是我,我可以二次捐獻。”
白京華一愣,拳頭攥緊。
是,她太慌張,忘了名義上的捐獻者是白夏夏,不是自己。
穿過人群的縫隙,白京華看見在病床上蒼白的男人。
不過短短三天沒見,他瘦了一大圈。
白京華壓抑住流淚的衝動,將注意力再次放在醫生上。
“不過二次手術風險很大,目前院裏並沒有能做手術的醫生。”
“其實之前是有過的,白家兩位聖手如果還在世的話,這樣的手術應該沒問題。”
“還有白家那個天才女兒,不過我聽說她已經下落不明......”
聞言,白夏夏針一般的視線紮在白京華身上。
白京華下意識將假肢藏起。
她可以用假肢在戰地救助傷者,可要她用假肢做這麼精密的手術。
病人還是她的愛人。
就算她想做,也做不到。
如果強行上手術台,失敗率百分百。
“你放心醫生,白家那個女兒白京華,就在這裏,她可以動手術。”
醫生眼睛一亮,順著白夏夏的眼神望向白京華。
白京華回神,驚覺病房裏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
不行。
她腦海一陣眩暈,顫抖著嘴唇,說出最傷人心的話:
“這個手術,我不做。”
病床上的男人猛地睜眼,猩紅的眼眶中掉出一顆碩大的眼淚:
“白京華,你又打算拋棄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