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耳光毫無預兆地甩在了宋墨白的臉上。
這一巴掌沈晚瓷用了很大的力氣,宋墨白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臉上腫起了清晰的巴掌印。
大概是沒想到一向溫柔賢淑的沈晚瓷會突然動手,宋墨白和蘇錦瑟都呆愣住了。
“墨白哥哥!”
片刻後,蘇錦瑟回過神來,伸出手去撫摸宋墨白臉上的巴掌印,眼眶泛紅:“疼不疼啊?”
宋墨白咬牙,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沈晚瓷:“你發什麼瘋?”
“不是你的好妹妹說的,孕婦不能生氣嗎?”
沈晚瓷深呼了一口氣,揉著發疼的手:“打完這巴掌,我就消氣了。”
宋墨白皺眉瞪了她好一會兒,才說服了自己一般地舒了口氣:“行,打了這一巴掌,昨晚我沒去接你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以後別再提了。”
“錦瑟腸胃不好,醫生說需要食補。”
他皺眉,繼續說道:“你廚藝好,錦瑟也喜歡吃的做的飯菜,我打算讓她在家裏住幾天。”
饒是心裏對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期待,但聽到他恬不知恥地說出這番話來,沈晚瓷還是覺得悲哀。
原來,他忍下她的這一巴掌,是為了讓她乖乖伺候他的小青梅。
連認識不到一天的江硯深都會說出孕婦不要下廚的話來。
而她深愛的丈夫,卻想讓他的好妹妹住進他們家裏,讓她這個懷孕五個月的孕婦給她下廚,伺候她!
“嫂子,你是不是不願意?”
見沈晚瓷不說話,蘇錦瑟咬住唇,一副委屈的模樣:“墨白哥哥,還是算了吧,我的病也沒那麼重要,我回家吃外賣也可以的。”
說完,她鬆開挽住秦墨白的手,轉身就要離開:“嫂子不喜歡我,你們別再為了我吵架......”
聽著她委屈得帶著哭腔的聲音,宋墨白急了。
他伸手抓住蘇錦瑟的手臂:“你別管她,我家裏我說了算!”
男人一邊說著,又一邊皺眉看著沈晚瓷:“你不一直都自詡溫柔善良嗎?連路邊的流浪貓你都會給他們投喂零食,讓你照顧一下錦瑟給她做飯,就為難你了?”
沈晚瓷雙手抱胸:“她要是像流浪貓一樣在垃圾桶裏找食物,我倒是願意給她做飯!”
“沈晚瓷,你別太過分!”
宋墨白氣得一張臉通紅:“錦瑟她一個小姑娘,千裏迢迢到這個城市來投奔我,她生病了,我照顧她難道不是應該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沈晚瓷冷漠地看著他為了蘇錦瑟憤怒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喜歡當牛做馬伺候她是你的事,麻煩別帶到我家裏,礙我的眼。”
說完,她繞過兩人,轉身準備回家。
“嫂子。”
還沒等她走幾步,蘇錦瑟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哭著開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跟墨白哥哥吵架。”
她抓住沈晚瓷的手指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沈晚瓷手腕嬌嫩的肌膚裏,指甲縫裏隱隱約約有血色滲出。
尖銳的疼痛讓沈晚瓷本能地甩開她。
“沈晚瓷你發什麼瘋?”
眼看蘇錦瑟被沈晚瓷推開,宋墨白第一時間衝過來推開擋在他麵前的沈晚瓷,朝著蘇錦瑟衝了過去——
“錦瑟,你沒事吧?”
被他這麼一推,沈晚瓷身子一歪,踉蹌了好幾步,到底還是沒有維持住平衡,朝著地麵摔了下去。
在即將摔倒的那一瞬,她絕望地閉上眼睛,將雙手放到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試圖保護住她肚子裏的寶寶。
她的寶寶都五個月了,不能有事!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和撞擊沒有到來,反倒有一雙大手扣住了她的纖腰。
清冽的男性氣息鑽入口鼻。
男人扶著沈晚瓷站直了身體後,她才看清,攙扶住她的人,居然是江硯深。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大庭廣眾之下推孕婦,你還有點公德心嗎?”
不遠處,周靖宇轉著車鑰匙靠在黑色豪車的車門上,眸光輕蔑地看著那個正抱著蘇錦瑟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的男人:“姐姐,這人是誰啊,要我幫你報警嗎?”
沈晚瓷自嘲地笑了:“不用報警,幫我找個離婚律師就行。”
女人的話,讓正在攙扶蘇錦瑟的宋墨白身體微微一滯。
他垂眸看了一眼身邊小臉蒼白的蘇錦瑟。
她似乎被沈晚瓷推她的事情嚇壞了,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格外惹人憐惜。
男人歎了口氣,抓緊了蘇錦瑟的手:“晚上喝冬瓜排骨湯?”
蘇錦瑟低垂著眸子,委屈地點了點頭:“嗯。”
得到她的回應後,宋墨白才冷冷地抬眼看向沈晚瓷:“說氣話也要講講分寸,離婚這兩個字,是能吵架的時候隨意拿出來說的嗎?”
他皺起眉頭:“你給錦瑟道個歉,晚上再給她熬個冬瓜排骨湯,你推她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