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這幅理所當然的模樣,沈晚瓷莫名地有些想笑。
以前,她為了他們的感情和他們的孩子,她總是選擇遷就,忍讓。
可他越來越過分。
直到現在,他已經徹底不把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放在眼裏了。
這樣的婚姻,留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的孩子,也不是非要有一個爸爸。
想到這裏,女人深呼了一口氣,眸光認真地看著宋墨白:“我不會道歉,我也沒有在說氣話。”
“宋墨白,我們離婚。”
宋墨白臉上的表情僵住。
即使沈晚瓷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從未打算和她離婚。
畢竟黃老板說過,他還認識幾個品味獨特的國外富商,就是喜歡生完孩子能產奶的人妻。
再說,那家酒店住著的人個個非富即貴,說不定沈晚瓷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個大人物的種呢。
他還要靠著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將五個月前的損失彌補回來,怎麼可能和她離婚?
想到這裏,男人冷笑起來,眼底全都是嘲諷:“沈晚瓷,我懶得和你吵,你還來勁了是吧?”
“離婚?你懷著孩子,挺著五個月的肚子,要和我離婚?”
“除了我,還有誰願意要你?”
“我要。”
這時,一直站在沈晚瓷身邊一言不發的江硯深忽然開口。
男人站在單元門下麵的陰影裏,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你們離完婚,我就娶她。”
單元門前的風吹著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江硯深的這句話,讓在場的幾個人同時怔住了。
沈晚瓷呆滯地看向男人的方向。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被黑色西裝包裹,站在陰影裏,顯得格外神秘莫測。
“我也願意。”
短暫的呆愣後,周靖宇吊兒郎當地笑了起來:“姐姐,也可以考慮考慮我,我挺喜歡小孩子的,而且......”
他挑眉掃了一眼宋墨白身邊的蘇錦瑟:“而且,我身邊可沒有那麼不要臉的妹妹。”
蘇錦瑟的臉色霎時蒼白。
宋墨白終於開始正視這兩個忽然出現的男人。
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兩個人隻是路過,碰巧幫了沈晚瓷一把而已。
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他皺起眉頭掃了周靖宇和江硯深一眼,最後將視線落到沈晚瓷身上,眼底全是嘲諷:“他們是你找來的?”
“又是豪車,又是定製西裝,雇這兩個人,沒少花錢吧?”
“嫂子,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
蘇錦瑟也連忙跟著開口:“墨白哥哥不是那種膚淺的人,不會因為你雇了兩個帥哥說想娶你,就會被刺激到的。”
“你這種行為,隻會讓墨白哥哥更加厭倦你......”
“你對你的這位便宜哥哥這麼了解?”
周靖宇冷笑著打斷蘇錦瑟,聲音嘲諷:“那他喜歡什麼姿勢,用幾號的套子,你都比他老婆清楚吧?”
他這話一出,蘇錦瑟眼睛瞬間就紅了。
她咬牙,沁出幾滴委屈的眼淚來:“你胡說什麼!”
“我和墨白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多年的兄妹情,你們是不能理解的!”
她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看向沈晚瓷:“嫂子,他是你雇來的人,這些話,肯定也是你教給他的吧?”
女人越哭越凶,眼淚不值錢地拚命往下掉:“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能編造這種謠言啊......”
蘇錦瑟每多說一句,宋墨白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他瞪著沈晚瓷,咬牙切齒:“不就是昨晚沒去郊區接你回來嗎,你用得著鬧出這麼多事兒?”
“你這麼造謠,錦瑟以後怎麼交男朋友,怎麼做人?”
沈晚瓷抬眼和他對視,眼底帶著深深的嘲諷:“你和她天天黏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她以後怎麼交男朋友?”
“她生日,你包下全城最豪華的酒店,買下全城的煙花給她慶祝。”
“她生病,你請假一周在病房裏和她同吃同睡。”
“她胃疼,你就打算把她接到家裏,讓你懷孕五個月的妻子給她當牛做馬洗衣做飯。”
女人冷笑出聲:“我看蘇小姐以後也不必找別人了,我們離婚,她直接嫁給你就行。”
“畢竟你們二十多年的感情,別人理解不了!”
這是她第三次提到“離婚”這個詞了。
宋墨白的心底湧上一絲的煩悶,本能地想要逃避這個話題。
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沈晚瓷:“行了,昨晚沒去接你是我不對,你能不能別胡鬧了?”
“再過一會兒就到了下班峰值期了,在單元樓門口鬧成這樣,被鄰居看到會笑話的。”
沈晚瓷擰眉後退了一步,躲開他的觸碰:“你決定帶蘇錦瑟回家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被人說閑話?”
宋墨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上前一步,更加強橫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我很累,昨晚一夜沒睡,沒心情在這裏和你吵架。”
就在他快要抓住沈晚瓷的時候,手腕被一隻大手給扣住了。
低沉的男聲響起:“你沒資格碰她。”
宋墨白本能地想要掙紮,卻沒想到男人的力氣很大,他居然沒能甩開。
他皺眉,憤怒地對上江硯深那雙深不見底的眸:“放開!”
“她是我老婆,我沒資格碰她,難道你有?”
江硯深看著他,眸光淡漠平靜地像是在看馬戲團裏的猴子蹦躂:“很快就不是了。”
聯想到剛剛他說會娶沈晚瓷的話,宋墨白的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他奮力地掙紮著江硯深的桎梏,眼底怒意翻湧:“長得人模狗樣的,什麼生意都做?”
“她給了你多少錢,演得這麼賣力?”
“哢嚓——!”
男人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骨頭錯位的聲音響起。
宋墨白疼得一張臉瞬間慘白。
江硯深甩開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西裝外套的袖扣:“下次對別人囂張之前,先看看自己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