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想殺的是你

發布會結束後，我被押入了精神病院，整個人被束縛在病床上。

林鶯鶯緊隨我身後，進入了病房。

“南梔姐，”她聲音甜得發膩，“你怎麼就這麼不識趣呢？”

她走到床邊，俯視著我。

“聞老師說了，你這病，得好好治。”她勾了勾唇。

“家屬要求特別關照療程，院裏可不敢怠慢。”

話音未落，那根黑色的鞭子抽在我的小腿上。

“唔！”劇痛讓我身體猛地弓起，又被束縛帶死死勒回去。

一下，又一下。

鞭子落在手臂、腰腹、大腿。

每一次落下，都伴隨著林鶯鶯的輕笑。

“痛嗎？”她停了下來，“這才剛開始呢。”

她走到牆邊，拿起一個連著電線的金屬貼片儀器。

冰冷的凝膠塗在我的太陽穴上，接著是手腕。

“這個，會讓你清醒一點。”她調整著旋鈕，眼神興奮。

“別怕，劑量很溫和。”

旋鈕被擰到某個刻度。

電流頓時竄過我的大腦和四肢百骸。

像是無數根鋼針，在腦子裏瘋狂攪動。

汗水、血水和失禁的尿液，浸透了我單薄的病號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流停了。

我癱在床上。

林鶯鶯似乎也打累了。

她丟開鞭子，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

“給你看點好東西，提提神。”她笑著，把屏幕轉向我。

視頻開始播放。

背景是我家的廚房，暖黃的燈光下，林鶯鶯穿著我的睡裙。

聞溯穿著居家服，斜倚在流理台邊。

“嘗嘗？”林鶯鶯夾起一小塊煎蛋，吹了吹，送到聞溯嘴邊。

聞溯張嘴吃了，順勢低頭，在她沾著一點油光的唇上啄了一下。

林鶯鶯嬌笑著推他：“油死了！”

聞溯低笑，手臂環上她的腰，把她拉進懷裏。

兩人在暖色的燈光下，忘情地親吻、糾纏。

身體緊密貼合，聞溯的手滑進睡裙裏......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林鶯鶯關掉視頻，滿意地看著我。

“好看嗎？”她歪著頭，笑道，“我特意挑的，你最愛的廚房。”

“南梔，你知道嗎？”她湊近我耳邊，“我真正想弄死的，從來不是你那個蠢妹妹。”

“是你啊。”

她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指甲掐進我下巴的皮肉裏。

“不過現在嘛......”她鬆開手，“你死不死，對我，真沒什麼區別了。”

“好好享受吧，”她直起身，“你還有......唔，四十八小時。”

林鶯鶯終於離開了。

我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等到深夜。

醫護們見我傷的嚴重，鬆開了束縛我的束帶。

趁著他們換班的空擋，我拚命的跑了出去。

天快亮時，我才回到城裏。

我又累又餓，找到一家24小時便利店，抓起一個最便宜的麵包，要付款的時候，發現手機不見了。

找遍全身，好不容易裝在口袋裏的唯一一張銀行卡。

“麻煩您。”我把卡遞過去。

店員刷了一下，皺眉：“小姐，刷不了。顯示凍結。”

我默默放下麵包，走出便利店。

翻遍身上所有口袋，摸出幾枚沾著血汙的硬幣。

一枚一元，兩枚五角，一枚一角。

一共一塊六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