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媽。
終於見到了闊別已久的父母。
我心酸的落下眼淚。
卻在下一秒,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了。
隻見媽媽一進門,就拉著林知夏的手,滿臉緊張。
“夏夏,聽說她的屍體找到了?你和寶寶沒被嚇壞吧?”
“像她這種貪汙的玩意,挖出來幹什麼!害你摔斷腿,沒挫骨揚灰,都是便宜她了!”
記憶裏溫柔的媽媽,現在惡毒的話,像尖刀一樣紮進我的靈魂。
我疼的難以呼吸。
林知夏垂下眼眸,輕笑。
“媽,你別這麼說,她畢竟在裘家這麼久,也算我的姐姐。即使她做錯了事,我怎麼會恨她呢。”
爸爸立馬皺眉打斷她。
“夏夏,不許你這麼委屈自己,在我們心裏,隻有你一個親女兒。”
“你放心,裘家以後所有生意,都會交給你和沈屹一起打理。”
“當年要不是你及時發現她的齷齪事,我和你媽恐怕這輩子都被她蒙在鼓裏,我死後都不知道怎麼麵對裘家列祖列宗!”
“裘清鳶那樣的敗類,就是我們整個家族的恥辱!”
林知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嘴上卻說著:“爸,別這樣說姐姐。”
媽媽抹著眼淚,心疼地把裝得無助柔弱的林知夏攬入懷裏。
“夏夏,你爸說的對,她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們原諒。她要是還有半點良心,就該死在外麵,別幹這種事!”
他們圍著林知夏噓寒問暖。
可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將我的靈魂捅得千瘡百孔。
明明我才是他們的女兒。
我才是受害者啊…
正當我以為此生難以昭雪,連骸骨也即將燒成灰燼時。
隻有水利隊的老李攔在了去火化場的車前。
他奪過裹住我骸骨的防水布,直接找上水利局紀檢組。
理由直白又執拗。
“裘工當年帶我們跑下遊數據,連命都能豁出去,我不能讓她這麼不明不白燒了。”
我飄在老李身後,看著他一臉莊重地把我屍骨放下。
心如死灰的麻木之後,我眼眶突然發澀。
血脈相連的家人。
相濡以沫的丈夫。
他們不關心我這個遇害的親女兒。
卻整日圍著殺人凶手噓寒問暖。
沒有一個人在意,我到底是否冤枉,
沒有一個人問一句,凶手到底是不是我。
六年了,沒想到最後不肯讓我消失的,是一個無關血緣的同事。
隨著骨頭上的淤泥被經驗老道的法醫一點點清理。
法證人員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