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宇卻邪笑著拉住她:“怕什麼?一個有幽閉恐懼症的傻子,讓他在裏麵多待會兒,說不定直接嚇死,正好給我的毛毛陪葬,也省得你再費心甩掉他。”
秦月猛地推開他的手,低吼道:“別亂說!他畢竟是我丈夫!”
這是我今天聽到的,唯一一句人話。
何文宇臉色一僵,隨即閃過一絲惡毒。
“那正好考驗一下他說的愛是不是真的啊。這些年他什麼都忍了,怎麼就這最後一次受不了了?”
“那他的愛也太淺薄了。秦月,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對你的愛,到底有多深嗎?”
秦月眼中閃過動搖,冷下了心:“好了,昭陽。”
“就這最後一次,你給文宇的毛毛暖完棺,我們就回家好好過日子。我帶你去見我真正的父母,我保證,我們會很幸福的。”
不。
我們不會再有以後了,秦月。
棺材蓋合上的那一刻,世界所有的聲音、光亮都被隔絕在外。
我能聽到的,隻有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和血液衝上大腦的轟鳴聲。
小時候被貪玩的表哥關在地下室一天一夜的恐怖記憶,排山倒海般襲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用拳頭捶打著棺材蓋,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顯得那麼微弱而絕望。
“秦月!救我!救我!”
我的腦海裏閃過了七年前,我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從家裏搬出來,住進秦月那個不足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她第一次帶我去見她“病重”的父母,我跪在床前,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努力賺錢,治好他們的病。
我第一次躺進棺材時的恐懼與窒息,秦月在外麵抱著我,溫柔地說:“昭陽,再忍一忍,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未來......
原來,我的未來,就是死在這具為狗準備的棺材裏。
多麼諷刺。
我的力氣在一點點流失,捶打的動作變得越來越微弱,求救的聲音也變成了破碎的嗚咽。
就在我瀕臨精神崩潰的邊緣,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在這裏時——
砰!
頭頂的棺材蓋被猛然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