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何文宇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他從沙發上跳下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幹你們這行,接了單就沒有臨時反悔的道理!你以為你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個門,我一個投訴打過去,讓你在整個行業裏都混不下去!”
秦月也站了起來,走到我麵前,眼神裏帶著一絲探究。
但很快就被不耐煩所取代,她語氣冰冷地幫腔:“既然接了,就有點職業道德。拿錢辦事,天經地義。”
我抬起頭,迎上她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不給道德敗壞的人做生意。”
話音剛落,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麵具被打得歪向一邊,火辣辣的痛感瞬間從臉頰蔓延開來,耳朵裏嗡嗡作響。
何文宇指著我的鼻子,氣得臉色漲紅:“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
“一個晦氣的暖棺師,給你錢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秦月也一臉鄙夷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我這種底層的人,連提拒絕兩個字的資格都沒有。
我強忍著屈辱,緩緩扶正麵具,直直地看向秦月的眼睛。
“秦女士,我在這個圈子裏,雖然不熟,但我自然也認識任昭陽。”
聽到我的名字,秦月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我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你有家室。”
“你的丈夫任昭陽,為了給你父母治病,吃了多少苦,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可你為什麼還會在這裏,和何先生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秦月的臉色瞬間變了,從鄙夷變成了驚慌。
她上前一步,用一種威脅的口吻對我說:“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不準告訴任昭陽,否則,我要你好看!”
我看著她色厲內荏的樣子,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我慘然一笑:“他知道了又怎樣?你不是......就等著湊夠了錢,然後一腳把他甩了嗎?”
何文宇饒有興味地看向秦月,眼神裏滿是戲謔和看好戲的快感。
秦月的眼神飄忽了一瞬,對著我吼道:“這是我的家事,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你不過一個暖棺師,做好你分內的工作就行了!別以為知道了點什麼就可以拿來要挾我!”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那對癱瘓演員,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但還是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她的臉色大變,對著電話那頭怒吼:“什麼?!任昭陽不給錢了?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她掛了電話,氣急敗壞地對何文宇說:“我有急事先走了,任昭陽不知道發什麼瘋,我先找到他再說。”
她轉身想走,我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月不耐煩地想甩開,厲聲喝道:“你又幹什麼!放手!”
我抬起手摘下了麵具,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我現在有資格過問你的家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