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是怎麼走出醫院的,隻記得外麵陽光刺眼,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手機響了,是陸宴的母親。
“清清啊,我聽說你和阿宴鬧別扭了?”
“男人嘛,在外麵逢場作戲是難免的,你作為妻子,要大度一點。”
“那個林秘書,我已經敲打過她了,她不敢有別的想法。”
“你放心,陸家的兒媳婦,永遠隻有你一個。”
我握著電話,想笑,卻流出了眼淚。
永遠隻有我一個?
那林曼曼肚子裏的孩子,又算什麼?
我沒有力氣再跟她爭辯,隻想快點逃離這一切。
“媽,我累了。”
掛了電話,我收到一條銀行的轉賬短信。
陸宴的母親,給我轉了二十萬。
像是在打發一個不懂事的乞丐。
我刪掉短信,打車回了那個所謂的“家”。
一進門,就看到林曼曼正指揮著傭人在搬東西。
搬的是我畫室裏的東西。
我的畫架,我的顏料,我那些視若珍寶的畫作,被他們像垃圾一樣堆在角落。
陸宴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見我回來,他走了過來。
“這個房間,我打算改成嬰兒房。”
“你的這些東西,我已經叫人幫你處理掉了。”
“反正你已經很久不畫了,留著也是占地方。”
是啊,我很久不畫了。
因為每一次林曼曼說她手指疼,我的手就會抖得連筆都握不住。
我看著他,聲音沙啞。
“陸宴,你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
“絕?沈清,到底是誰絕?”
“是你生不出孩子,是你毀了我們的一切。”
“我現在隻是拿回我應得的,有什麼錯?”
看著這個我愛了整整十年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我的心,已經疼到麻木。
沒有再跟他爭吵,隻是轉身,默默地回了臥室。
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看到床頭櫃上我們倆的合照。
照片上的我笑得燦爛,依偎在他身邊,滿眼都是他。
而他,也低頭看著我,眼神溫柔。
原來,我們也曾有過那樣美好的時光。
隻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將照片從相框裏取出,撕得粉碎。
就在這時,陸宴推門進來。
他看到我腳邊的行李箱和地上的碎片,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你在幹什麼?”
我沒有回答,繼續收拾我的東西。
他一把搶過我的行李箱,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沒同意,你哪兒也不許去!”
“沈清,你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
“你休想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