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陳醫生的醫院時,人已經快要虛脫。
經過一係列檢查,陳醫生拿著報告單,臉色凝重。
“沈小姐,你的情況很不樂觀。”
“長期的神經性劇痛已經對你的內臟造成了實質性的損傷。”
“我建議你立刻住院治療,並且......”
他欲言又止。
“並且什麼?”
“並且,你需要一個絕對放鬆,沒有精神壓力的環境。”
“否則,任何治療都隻是杯水車薪。”
我苦笑了一下。
沒有精神壓力的環境?
隻要我和陸宴的婚姻還在,隻要那個傷害轉移係統還在,我就永遠不可能得到片刻安寧。
正當我準備開口說些什麼,診室的門被推開了。
陸宴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臉嬌弱的林曼曼。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眉頭緊鎖。
“沈清,你竟然跟蹤我到這裏?”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診所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林曼曼怯怯地躲在陸宴身後,小聲說:
“陸總,不怪姐姐的,可能隻是巧合。”
“是我身體不爭氣,總要麻煩你陪我來醫院。”
陸宴將她護在身後,看著我的目光愈發冰冷。
“巧合?沈清,你這種無時無刻的糾纏,已經讓我感到惡心。”
我看著他們,隻覺得渾身發冷。
我才是那個病人,我才是那個需要被關心的人。
可是在他眼裏,我所有的痛苦,都隻是為了糾纏他的手段。
林曼曼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她抬起手,捂著嘴,像是無意間露出了手指上的東西。
一枚戒指。
款式簡單,卻是我親手畫的設計稿,我說要當成我們七周年的紀念禮物。
陸宴當時是怎麼說的?
他說,太幼稚了,不喜歡。
現在,這枚戒指戴在了另一個女人的手上。
我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那枚戒指。
陸宴察覺到了,他沒有絲毫心虛,反而坦然地迎上我的視線。
“公司獎勵優秀員工的禮物,你別想太多。”
林曼曼像是被嚇到了,手一抖,抱在懷裏的文件散落一地。
一張孕檢報告,輕飄飄地落在了我的腳邊。
上麵清晰地寫著:
孕六周。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陸宴彎腰撿起那張單子,沒有藏掖,反而遞到了我的麵前。
他的臉上沒有愧疚,隻有一種解脫般的平靜。
“如你所見,她懷孕了。”
“沈清,我們結婚七年,你一直沒有動靜。”
“我去查過,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
“所以,問題在你。”
“陸家需要一個繼承人,我不能讓陸家絕後。”
“這是你欠我的。”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