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蜷縮著向後躲去。
“你來幹什麼。”
陸沉舟不由分說地上床抱住她:“來哄我老婆。”
“你不是要娶蘇晴嗎?”林晚掙紮著,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裏。
“婚禮是假的。”他的唇貼上她的耳垂,“她隻剩一個月壽命了,我想滿足她最後的願望。”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遊走,“你才是我老婆,我們領過證的。”
林晚閉上眼,任由他親吻。
他在她耳邊說過的甜言蜜語,他對蘇晴說的溫柔承諾,全都是謊言。最可笑的是,連他們的婚姻都是假的。
當一切結束後,陸沉舟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離開。
他撫摸著林晚汗濕的頭發,突然說:“去跟蘇晴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林晚睜開眼。
“你把東西都扔了,她以為你生氣了。”陸沉舟皺眉,“她性子軟,一直在哭。我不想看她眼睛哭壞了。”
林晚望著天花板上的裂縫,沉默了很久。
“好。”她聽見自己說。
陸沉舟滿意地親了親她的額頭,起身穿衣,轉身離開。
門關上後,林晚蜷縮成一團。
窗外月光慘白,照在那個老式手機上——距離她的“死亡”還有六天。
林晚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她推開房門,餐廳裏傳來碗筷碰撞的輕響。
陸沉舟和蘇晴已經坐在那裏,蘇晴正小口喝著粥,而她的位置——陸沉舟右手邊的椅子——現在被蘇晴占據。
“林晚?”蘇晴抬頭,笑得溫溫柔柔,“過來一起吃飯呀。”
陸沉舟頭也沒抬,淡淡道:“陸家有規矩,下人不和主人同桌。”
筷子停在半空,林晚的手指微微收緊,又鬆開。
“是。”她平靜地應了一聲,站到一旁。
蘇晴似乎有些不安,小聲問:“這樣......不太好吧?”
陸沉舟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她碗裏,語氣溫和:“吃飯。”
蘇晴小口喝著粥,時不時抬眼看向林晚,眼底藏著勝利者的得意。
陸沉舟吃完早餐,接了個電話,隨後對蘇晴柔聲道:“我有個視頻會議,待會兒忙完陪你去挑婚紗。”
蘇晴眼睛一亮,嬌羞地點頭:“好,我等你。”
陸沉舟起身,臨走前對林晚丟下一句:“你陪著她。”
林晚沒應聲,隻是站在原地。
蘇晴目送他上樓,等腳步聲徹底消失,她放下筷子,托著下巴打量林晚:“你做沉舟的保鏢多久了?”
“七年。”林晚語氣平靜。
“七年啊......”蘇晴輕笑,“那你知道我和他的故事嗎?”
林晚沒回答。
蘇晴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我煮了中藥,你去幫我端過來吧。”
林晚抬眼看她,沒動。
蘇晴笑容淡了幾分,語氣卻依舊溫柔:“怎麼,沉舟不是說了嗎?以後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讓你做這點小事都不願意?”
林晚轉身走向廚房。
藥碗滾燙,熱氣蒸騰,她雙手捧著碗沿,指尖被燙得發紅,卻仍然穩穩地端著,走回餐廳。
她剛要把藥碗放到桌上,蘇晴卻慢悠悠地說:“藥太燙了,你幫我吹涼吧,涼了我才能喝。”
林晚的手指已經燙得發疼,但她隻是低眸看著碗裏黑褐色的藥汁,緩緩低頭,輕輕吹氣。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她的指尖已經紅腫,可蘇晴依舊沒有要接的意思。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陸沉舟下樓了。
蘇晴眼睫一顫,突然伸手打翻了藥碗!
“啊!”她尖叫一聲
滾燙的藥汁潑在林晚手上,又濺到蘇晴的裙擺上。
陸沉舟幾乎是瞬間衝了過來,一把推開林晚,俯身查看蘇晴的情況:“怎麼了?”
蘇晴眼眶泛紅,委屈地咬著唇:“我......我隻是讓林小姐幫我端藥,可她......她故意打翻了,燙到我了......”
陸沉舟眼神一冷,轉頭看向林晚:“你幹什麼?”
林晚的手指還在灼燒般地疼,可陸沉舟的目光裏沒有半分關心,隻有質問。
“我......”她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陸沉舟已經抱起蘇晴,大步走向樓上:“我帶你去上藥。”
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林晚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紅腫的手指,指尖已經起了水泡,火辣辣的疼。
她想起很久以前,她剛成為他的保鏢時,有一次在任務中燙傷了手,陸沉舟冷著臉罵她不小心,卻還是親自給她塗藥,皺著眉說:“下次小心點。”
而現在,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沉默地走回傭人房,翻找醫藥箱,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她疲憊地躺下,手指的疼痛漸漸麻木,意識也模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冰涼觸感驚醒。
睜開眼,陸沉舟坐在床邊,正握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給她塗藥。
“醒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歉意。
林晚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蘇晴不是故意的。”他低聲說,“她可能......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吃醋了。”
林晚靜靜地看著他,沒說話。
“她其實很善良,隻是太在意我了。”陸沉舟輕輕撫過她的指尖,“再忍一個月,好嗎?她......隻剩一個月了。”
林晚忽然笑了。
一個月?
她六天後就要“死”了,這一切,早就與她無關了。
“好。”她輕聲答應。
陸沉舟似乎鬆了口氣,俯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明天開始,你陪她去挑婚紗,保護她的安全。”
林晚閉上眼,點了點頭。
他起身離開,房門關上後,她才緩緩抬起手,看著被細心包紮的傷口,嘴角扯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