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林晚站在民政局門口,手指緊攥著一張結婚證。
“女士,您這張結婚證是偽造的。”民政局工作人員推了推眼鏡,將證件遞還給她,“係統裏沒有您的婚姻登記記錄。”
林晚的手指僵在半空。
“我需要一個不會背叛的妻子。”
兩年前,陸沉舟將一紙協議推到她麵前,眼神淡漠。
她簽下名字時,心跳快得像是要衝出胸腔。
“從今以後,你是陸太太。”
他捏著她的下巴,吻得凶狠,仿佛要將她拆吃入腹。
那晚他破天荒地留她過夜,卻在清晨消失無蹤。
原來連結婚證都是假的。
她早該想到的——陸沉舟這樣的人,怎麼會真的把婚姻交到一個孤兒出身的保鏢手裏?
“需要幫您報警嗎?”工作人員關切地問。
林晚搖搖頭,轉身離開。
她想起結婚那天的情景——他罕見地對她微笑,說會愛她一輩子,說她是唯一能走進他心裏的女人。
全都是假的。
一輛出租車在她麵前停下,林晚機械地上車。“去鳳凰路47號。”
她說出了一個鮮為人知的地址。
“假死機構”隱藏在一家破舊的律師事務所後麵。
前台是個滿臉皺紋的老頭,頭也不抬地問:“哪種死法?車禍、火災還是墜樓?”
“越幹淨越好。”林晚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老頭終於抬頭看她:“證件。”
林晚遞上身份證和保鏢執照。
老頭吹了聲口哨:“陸家的人?有意思。”
“七天後,我們會安排一場車禍。”
“新身份、護照、銀行卡,都會準備好。”
林晚簽完字,抬頭問:“屍體呢?”
“醫院太平間的無名女屍,我們會做麵部重塑。”老頭笑了笑,“放心,陸家的人查不到。”
他遞給她一部老式手機,“到時候會通知你。”
離開機構時,雨已經停了。
林晚站在路邊,看著手機裏陸沉舟的十七個未接來電。她沒有回撥,而是叫了車回別墅。
剛進別墅,林晚在玄關就聽到了樓上的啜泣聲。
“沉舟,我真的沒有背叛你...”蘇晴的聲音柔弱得像風中柳絮,“那天我被下藥了...我本來想把第一次留給你的...”
林晚的腳步釘在了樓梯上。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解釋?”陸沉舟的聲音是林晚從未聽過的溫柔。
“我覺得...臟了...配不上你了...”蘇晴的抽泣聲更大了,“可我現在好後悔...沒想到你已經結婚了...”
“她隻是我的保鏢。”陸沉舟的話像刀子捅,,,進林晚心臟,“我們沒結婚。”
“真的嗎?”蘇晴的聲音突然明亮起來。
“當然。我需要你陪著我,照顧我。”
“可我...”蘇晴的聲音又低落下去,“我沒法...”
“癌症晚期是嗎?”陸沉舟輕聲說,“我會找最好的醫療團隊。你最後的時間,我們好好在一起。”
林晚的手指掐進了掌心。
她機械地走上樓,看見陸沉舟半跪在蘇晴麵前,握著她的手。
“這是林晚,我的保鏢。”
陸沉舟見她上樓,表情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蘇晴抬頭看她,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痕,眼底卻帶著微笑:“你就是沉舟的保鏢呀,以後請多多指教哦!”
林晚沒說話,徑直走向自己臥室。
“等等。”
蘇晴突然叫住她。
“沉舟說......,這間房現在給我住。”
林晚猛地回頭。
這間臥室,是陸沉舟親自給她挑的。
結婚兩年,他隻有想做那件事的時候才會叫她過去,完事就讓她回來。
“我習慣一個人睡。”他總是這麼說。
可現在,他要她給蘇晴騰地方。
林晚突然拔出槍,黑洞洞的槍口抵上蘇晴的眉心。
“你算什麼東西?”她聲音冷得像冰。
蘇晴尖叫一聲,向後倒去。
陸沉舟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林晚的手腕。
“哢嗒”一聲,他熟練地卸下了彈匣。
“七天後我和蘇晴結婚。”他貼近林晚耳邊,聲音冰冷。
“她以後就是陸家女主人,她的話就是我的話。明白了嗎,保鏢?”
林晚鬆開手,槍掉在地毯上。
她轉身走向主臥——那個她住了兩年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的“婚房”。
衣櫃裏她的衣服少得可憐,大部分是保鏢製服。
梳妝台上隻有最基本的護膚品,一瓶香水是去年生日陸沉舟隨手送的,床頭抽屜裏則放著他們的“結婚證”。
林晚將所有東西塞進垃圾袋,包括那瓶未開封的香水。
當她拖著袋子下樓時,陸沉舟站在樓梯口。
“樓下有間客房,你先住那裏。”他指了指傭人房的方向。
林晚沒有回應,徑直走向後院垃圾站,將袋子都扔了進去。
傭人房狹小潮濕,隻有一張窄床和一個破舊的衣櫃。
林晚坐在床邊,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七年前陸沉舟帶她離開孤兒院時,她以為自己找到了家。
現在她才明白,她從來都隻是他的一件工具——保鏢、床搭子、擋箭牌。
深夜,房門被推開。
陸沉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帶著一身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