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找死!”
顧震南剛想開口,顧父已衝上來狠狠一腳踹在他膝窩!
他重心不穩單膝跪進滿地碎瓷片,尖銳的刺痛瞬間穿透褲管,鮮血迅速染紅布料。
顧母衝上來揚手便扇他耳光,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全場目光如同無數根鋼針紮向顧震南,鄙夷唾棄。
黃秋蓉將哭泣的顧以北護在懷裏,眼神掃向顧父,冰冷刺骨。
“顧二少,屢教不改,心思歹毒至此,顧家難道不該嚴加懲戒?”
顧家父母立刻示意保鏢取來家法棍棒。
黃秋蓉卻冷聲道:“慢著。”
棍棒懸在顧父手中。
黃秋蓉的語調毫無起伏:“喜歡下藥?那就讓他自己嘗嘗滋味。喂他雙倍的‘焚心散’,把他一個人鎖進酒窖,嘗嘗這萬蟻噬骨的煎熬,好好長點記性。”
顧震南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望向黃秋蓉。
撞上的,隻是女人眼中凍結千裏的厭惡。
這一刻,他的心徹底沉入深淵冰海。
來不及爭辯,他手腳並用從碎瓷片上撐起,不顧劇痛撲過去抓住黃秋蓉的褲腳:“不要!我沒說過那種話!更沒想過下藥!查監控......”
黃秋蓉嫌惡地抽身,高跟鞋尖踢開他的手:“夠了!我隻信北北。”
顧震南心口猛地一刺,他再次嘗試拉住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說過......永遠不會......”
話未說完,顧以北慘白著臉虛軟倒向黃秋蓉:“秋蓉姐......我......好難受......”
黃秋蓉的注意力瞬間被徹底攫取,完全忘了顧震南後麵的話。
她將顧以北緊擁入懷,目光掃過地上的顧震南,隻剩下厭棄。
“再敢狡辯,就不止吃‘焚心散’這麼簡單!”
說罷,她攙扶著顧以北,毫無留戀地離去。
顧震南望著那決絕的背影。
巨大的痛苦如岩漿般將他吞沒。
他無法相信,曾視他如命的女子,竟能狠心至此。
顧父立刻上前:“還愣著幹什麼!拖下去!”
顧震南被粗暴地灌下混入藥粉的水,隨即被反鎖進冰冷昏暗的酒窖深處。
角落裏,他蜷縮在地,獨自對抗體內瘋狂湧動的酷刑。那不是情欲,是焚燒理智的烈火和撕裂筋骨的劇痛。
意識昏沉間,那些被塵封的記憶碎片翻湧而至。
混沌中,酒窖厚重的門猛地被撞開。
一個醉醺醺、滿麵油光的猥瑣男人晃蕩進來。
“小家夥~別怕,讓哥哥好好疼你......”
男人一身惡臭撲壓下來!
顧震南胃裏翻江倒海,被那惡臭一激,拚盡全力屈膝撞在對方要害!
男人慘嚎著滾到一邊,又被顧震南嘔在他臉上的血沫驚到。
“操!真他媽晦氣!瘋子!”
男人捂著襠部,罵罵咧咧地爬走了。
門外透進一絲走廊的光,顧震南掙紮著爬向那微弱的光亮。
身後傳來顧以北氣急敗壞的壓低聲:“廢物!這點事都辦不成......”
顧震南瞬間明白,這場構陷是顧以北精心策劃。
為的就是讓黃秋蓉徹底厭棄他。
他跌跌撞撞在迷宮般的長廊裏摸索。
顧以北的聲音越來越近。
拐過一個彎,他眼前發黑,順勢撞開一扇虛掩的門,躲了進去。
室內一片漆黑,他感覺骨頭都在燃燒,視線模糊混亂。
摸索到小冰箱,抓出一把冰胡亂塞進嘴裏,冰塊的刺激反而更助長了體內那把焚身的邪火。
他無力地癱倒在房間中央的大床上。
浴室門突然被拉開。
黃秋蓉隻裹著浴袍,濕潤的發梢滴著水,肩頸線條在昏暗光線下顯得冷硬。
她剛在床沿坐下,一隻灼熱滾燙的手便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股帶著血腥氣的、奇異的、猶如鐵鏽混著罌粟的冷香鑽入她的鼻尖。
她猛地回頭。
對上一雙布滿血絲、痛苦掙紮而迷離的眼眸。
是顧震南。
他渾身緊繃顫抖,肌膚泛著不正常的紅,冷汗浸透額發,顯然在承受著非人的折磨。
“顧震南!睜開眼看清楚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