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我讓父親取消了和陸恒的所有合作。
陸恒臉色煞白地站在我麵前。
“知知,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我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卸著耳環。
“我薑知的男人,不需要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我……”
陸恒張了張嘴,最終頹然地垂下頭,“對不起,我隻是太想和你在一起,我怕你父親不同意。”
“所以你就去賄賂王董?”
我冷笑,“陸恒,你到底是想和我在一起,還是想和薑家的權勢在一起?”
他沉默了。
我心裏了然。
“從今天起,你搬出去吧。我們的婚約,暫時擱置。”
“知知!”
他急了,想上來拉我。
我側身避開。
“別碰我。”
我的眼神很冷,冷得讓他不敢再靠近。
他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陸恒走後,整個別墅都安靜下來。
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看著窗外的夜色。
沈修宴的出現,像一顆石子,投進了我原本以為已經平靜的湖麵。
攪亂了一池春水。
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
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我母親留下的那間畫廊。
被沈修宴一把火燒成灰燼的畫廊。
而照片的中央,是一株新栽的鳳凰木,開得正盛。
鳳凰花開,離別與思念。
這是我母親最喜歡的花。
緊接著,又一條信息進來。
“畫廊我重建了。明天上午十點,我等你。”
是沈修宴。
我捏緊了手機。
這個男人,總有辦法輕易地挑動我的情緒。
他毀了我最珍貴的東西,又用同樣的東西來引誘我。
他知道,我拒絕不了。
第二天,我還是去了。
畫廊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甚至比以前更精致。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顏料和木頭的味道。
沈修宴就站在那株鳳凰木下,背對著我。
他今天穿得很休閑,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黑色的長褲,看起來像個幹淨的鄰家大男孩。
若不是知道他的本性,我幾乎要被這副模樣迷惑。
“你來了。”
他轉過身,手裏拿著一個畫框。
“我以為你不會來。”
“你費了這麼大功夫,我當然要來看看,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我走到他麵前,目光落在他手裏的畫框上。
那是我母親的遺作,一幅未完成的《星空》。
當年那場大火,我以為它早就化為灰燼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火災那天,我提前把它拿了出來。”
他說得雲淡風輕。
“薑知,我雖然混蛋,但還沒混蛋到去燒一個逝者的遺物。”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放火?”他打斷我,“因為我要讓你痛。就像我一樣痛。”
他的眼神暗了下去,裏麵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薑知,關於孩子的事,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