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雁閉上眼,心如刀絞。
“確定了?”綁匪陰森一笑。
“是!”
綁匪一把將雲姝推向盛瑾懷。
雲姝撲進他懷裏,轉頭對盛寒雁露出勝利的笑容。
下一刻,盛寒雁感到頸間劇痛,綁匪的劍劃破了她的喉嚨,隨即一腳將她踹下懸崖。
“阿雁!”
盛瑾懷撕心裂肺的喊聲是她墜崖前聽到的最後聲音。
風聲呼嘯,失重的感覺讓盛寒雁想起在慈雲庵的第一夜。
那時她也是這樣,被推入無底深淵,萬劫不複。
不知過了多久,盛寒雁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榻上。
頸間的傷口已經被妥善包紮,隱隱作痛。
“阿雁!你醒了!”盛瑾懷沙啞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他雙眼通紅,滿臉憔悴,見她醒來,激動地握住她的手:“來人!快去準備參湯!”
“我……”盛寒雁剛想說話,喉嚨卻疼得厲害。
“別說話,傷口會裂開。”盛瑾懷小心翼翼地為她掖好被角,“阿雁,對不起……我不得不救雲姝。她是我的正妻,本就因我隻愛你而委屈至極,若不救她,傳出去隻會讓她顏麵盡失……”
他絮絮叨叨地解釋著,眼中滿是愧疚:“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會好好補償你……”
“不必了。”盛寒雁艱難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她是你正妻,你先救她是應該的。”
盛瑾懷愣住了。
在他的記憶裏,小姑娘是他寵著長大的,又是他哄著入懷的,她一向驕縱,以前破了點皮都要他哄許久。
如今險些喪命,卻如此平靜。
他心中不安,日夜守在床前,親自喂藥換藥,寸步不離。
直到第五日,宮中急召,堆積如山的公務讓他不得不暫時離開。
“我讓太醫每日來為你診治。”盛瑾懷臨走前不放心地叮囑,“有任何需要就告訴下人。”
雲姝主動請纓:“瑾懷,讓我來照顧寒雁妹妹吧。她受傷我心中有愧,更何況我身為侯府主母,也有照顧的責任。”
盛瑾懷大為感動,握著雲姝的手道:“辛苦你了。”
待他走後,雲姝臉上的溫柔立刻消失殆盡。
她冷笑著看向床上的盛寒雁:“妹妹命真大,這樣都死不了。”
盛寒雁閉目不語。
“不過沒關係。”雲姝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從那天起,盛寒雁的待遇一落千丈。
送來的飯菜都是餿的,藥也是涼的。
有次雲姝親自端來一碗滾燙的藥,捏著她的下巴就要灌。
盛寒雁下意識掙紮,藥碗打翻,滾燙的藥汁潑在雲姝手上。
“啊!”雲姝尖叫一聲。
房門猛地被推開,盛瑾懷大步走進來:“怎麼回事?”
“瑾懷。”雲姝淚如雨下,卻強撐著笑道,“不怪寒雁妹妹,是我不小心。”
“世子爺!”雲姝的丫鬟跪地哭訴,“夫人這些天照顧寒雁姑娘,幾乎沒合過眼。可寒雁姑娘卻處處刁難,奴婢早想稟報,可夫人說寒雁姑娘是您的心頭愛,不能讓您為難!”
盛瑾懷臉色陰沉,心疼地握住雲姝被燙紅的手:“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我不想讓你為難……”雲姝抽泣著,身子搖搖欲墜。
“帶夫人下去上藥。”盛瑾懷冷聲吩咐,“這件事,我會給夫人一個交代。”
等雲姝被扶走,盛瑾懷轉向盛寒雁,眼中滿是失望:“阿雁,我說過,她隻是占了一個我妻子的名頭,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一次次仗著我對你的寵愛傷害她?”
盛寒雁心如刀割,曾幾何時,他說過會永遠相信她。
可現在,他卻忘了。
見她沉默不語,盛瑾懷終於動怒:“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關禁閉吧。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說完,他拂袖而去,再沒回頭看她一眼。
當夜,禁閉室內。
盛寒雁蜷縮在角落,忽然聽見“嘶嘶”聲。
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見數條毒蛇正從門縫中爬進來。